我明明更宠西弗莱一些 , 却偏偏不想让他当上家主 ?“
安珀不答 , 静听下文 。
巴赫公爵胸膛酸涂 , 红着眼圈握紧了手边的拐杖 , 声音沙哑苍者 :“ 家族这么多晚辈里 , 我最疼的就是路德维希 , 他英勇善战 , 最有我当年的风范 , 将来整个兰伊家族都要交到他手上 , 我不得不对他严厉一些 。 西弗莱这个孩子从小就心思深沉 , 难成大器 , 所以我一直没有严加管教 , 放任自流 , 路德维希却总觉得我偏心 …
巴赫公爵说着忍不住哽咽了一瞬 , 老泪纵横道 :“ 路德维希到死的时候或许都在憎恨我的偏心 …... 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生下来就被称为杂种 , 明明在战场上遍体鳞伤 , 回到家却偏偏得不到一句安慰 …... 就连临死的时候 , 他都不知道我最疼的就
后悔的何止是安珀 , 巴赫公爵同样如此 , 他为了路德维希将来能挑起家族重担 , 不得不严之又严 , 却忽略了路德维希心中的痛苦 。
从这对双胞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 , 家族所有长辈都格外偏爱西弗莱 , 总是抱着他散步游玩 , 当时还是虫崽子的路德维希就只能独自坐在台阶上发呆 , 背影小小的一团 , 不哭也不闹 。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弟弟不一样 ,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称为杂种 , 只能日复一日地苦练 , 然后去战场上拼命 , 以此来获得外界的肯定 。
可他还是死在了荒芜的异星 , 甚至临死前也许心中都充满茫然 , 为什么他这一生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偏爱 …...
离开考宅的时候 , 天色已近黄昏 , 安珀缓缓吐出一口气 , 胸腔却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 反而愈发沉甸起来 。
距离两个月的暗杀时间还剩下十天 , 安珀坚信西弗莱一定会再找机会杀自己 ,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破釜沉舟 , 试探出对方手中的那张底牌到底是什么 。
但安珀从没有想过 , 他和西弗莱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葬礼上一一
巴赫公爵的葬礼 。
兰伊家族的风水大概不太好 , 海兹城一大半的贵族心里都是这么愚的 , 上个月路德维希少将刚刚牺牲没多久 , 唯一的顶梁柱巴赫公爵居然也得急病忽然去世了 , 原本风光无限的家族眼看着就要败落 , 难免让虫嗪啉 。
安珀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西服 , 和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站在一起 , 静静听牧师宣读巴赫公爵的生平事迹 。 他原本有一副盎惑人心的面容 , 但不笑时又透出了几分冷淡 , 就像山巅上终年不化的积雪 , 别的雌虫明明是来参加葬礼的 , 却因为雄虫出色的容貌总是忍不住频频回首 。
海兹城的贵族原以为路德维希战死之后 , 安珀会急不可耐的退婚 , 赶紧再找一支潜力股 , 但没想到无论是路德维希的葬礼还是巴赫公爵的葬礼 , 他都是以家属身份出席的 。
至于为什么那么平静 , 也许难过到极致反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 只剩万念俱灰 。
西弗莱刚刚出院没多久 , 得益于虫族惊人的医疗技术 , 脸上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 他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 蔚蓝的眼眸一直盯着安珀 , 再不见从前伪装的天真无邪 , 只有阴惑惯的狠毒 。
安珀一点也不着急 , 毕竟他只需要活着就够了 , 现在该着急的是西弗莱 , 对方如果没能在剩下的几天时间内杀掉他 , 任务就算失败 。
安珀迎着西弗莱阴毒的注视 , 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 他眼眸垂下 , 轻吻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尾戒 , 带着仅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潮涌动与挑衅 。
西弗莱脸色难看 , 眼中杀意更加明显 , 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上前结果了安珀 , 但碍于满场宾客没办法轻举妄动 , 伴随着越来越紧迫的时间 , 他也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
葬礼结束后 , 安珀转身离开了会场 , 却没愚到在拐角处遇到了两只意想不到的虫 。
“ 安珀阈下 , 方便谈一谈吉 7“
一向深居简出的四皇子查克忽然主动出声叫住了安珀 , 他的身后还跟着眼眶微红的路苏缇 , 路德维希生前与他们格外要好 , 巴赫公爵去世 , 他们身为晚辈也来出席了 。
安珀见是他们 , 脚步微微一顿 :“ 四殿下 , 有什么事吗 7“
四皇子神情沉重 : “ 这里不方便说话 ,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移步 ?“
对方的语气讳莫如深 , 难免让人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 安珀点头应允 , 跟随四皇子和路苏缇坐上飞行器 , 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庄园 。
这里是四皇子的私产 , 等安珀在桌边坐定之后 , 他这才挥退奴仆 , 意有所指问道 :“ 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