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语气之中颇为疑惑
另有一人恼火道:“都怪那些高句丽棒子!简直就是一群傻子,被房俊三言两语就给骗的团团转,居然临阵反水!若非他们捣乱,房俊和殿下哪里有机会逃脱?”
便听得高句丽武士说道:“凭你们怎么说,那位美貌的公主殿下死活吾等不管,总之房俊不能死!”
长孙冲怒道:“他房俊说是你们大莫离支的盟友,你们便信?简直愚蠢至极!你们可曾知道,那房俊最是以中华正朔自居,认为天下的异族皆是蛮夷,无论突厥人、倭人、胡人、亦或是你们高句丽人,在他看来都是奴役驱策的低劣民族!他会跟渊盖苏成为盟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沟底的房俊暗暗惊奇,我自己倒是不知道居然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
高句丽武士哼了一声,说道:“且随着你去说,反正房俊不能死。长孙公子你也莫拿这些骗我,说到底,你也不就是因为那房俊与长乐公主殿下有染,你想要杀掉房俊雪耻么?”
另一个高句丽武士立即说道:“就是就是,不过是自私作祟,可千万别坏了大莫离支的大事!长乐公主殿下天香国色,那个男儿不垂涎三尺,欲与其春风一度?人家既然已经与你和离,那边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算每晚换一个面首相会,又与你何干?再者说,依某看来长孙公子您面青唇白显然肾气有亏,那房俊却是器宇轩昂身形矫健,在床上之时必然龙精虎猛所向披靡,公主嫌弃你而贪恋房俊,亦是人之常情”
房俊肚子都差点笑破。
这两个高句丽武士也是够蠢的,自己一番胡说八道,居然就将这辆二货变成自己的马仔了?居然处处帮着自己说话。虽然看不见上头的情形,但是房俊可以想象得出长孙冲此刻的脸色简直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肋下忽然一阵刺痛,房俊疼得差点叫出声来,猛地伸手一摁,便摁住了一只柔软纤秀的玉手
却是长乐公主大抵是因为高句丽武士说的话难听,便迁怒于房俊,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房俊将长乐公主的玉手紧紧攥在手里,毫不放松。
长乐公主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不敢太用力,万一搞出动静被上头的人发现,那就完蛋了
只能任其攥着自己的手。
沟底无一丝光线,看不清对方的神情面色,但是房俊似乎听到了低低的磨牙声心中不由大乐,很想探手过去揽住长乐公主的腰肢,却是没敢
头上“呛啷”“呛啷”一阵兵刃出鞘的响动,长孙家的死士纷纷厉声喝道:“放肆!”
“化外蛮夷,亦敢如此对公子无礼?”
“再敢胡说,割下尔等狗头!”
而高句丽武士这边亦是毫不怯阵,中外词汇层出不穷,骂成一团。
长孙冲忍着气怒道:“都闭嘴!”
众人这才停歇下来。
长孙冲说道:“山下的兵卒马上就要攻山,此地不宜久留,速速自后山悬崖处顺着事先备好的绳索下去,而后径自向南,钻入终南山深处逃命!”
高句丽武士问道:“那房俊不是说有上面热气球吗?那玩意能在天上飞,吾等行迹岂不是尽在其掌握之中,能跑到哪里去?”
长孙冲气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要留在此地被大军团团包围,坐以待毙?”
“那倒也是”
“走!”
悉悉索索脚步声响,上头的人迅速远去。
沟底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长乐公主觉得手掌一阵温暖,这才想起玉手仍然被房俊攥着顿时大羞,猛地用力挣脱,张嘴便喝叱道:“你唔!”
刚刚吐出半个字音,便有一只大手在黑暗中准确的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长乐公主大吃一惊,以为房俊是想要趁人之危占自己便宜,这家伙人品低劣,这种事情以前可是有前科的
房俊捂住长乐公主的嘴巴,一手绕过去紧紧的搂住她柳条儿一般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嘘闭嘴!”
长乐公主醒悟过来,赶紧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动。
没过一会儿,头上再次传来脚步声。
一人说道:“公子太过谨慎,难道房俊和殿下还会当真藏在附近不成?”
另一人沉声道:“谨慎无大错,若是房俊与殿下当真在附近,闻听吾等撤走之后定然会赶紧脱身,那边会被吾等捉着正着”
“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二人不在附近速速回去禀告公子,赶紧从悬崖下山去吧。否则一旦大军攻山,吾等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正是,走吧!”
两人低语几句,便联袂而去。
山林恢复寂静,唯有夜风掠过干枯的树枝发出呜呜的鸣响
沟底,长乐公主被房俊紧紧的搂着,一动不敢动,心中对房俊的智谋甚为赞赏。若非房俊的机警,恐怕长孙冲的这一招“回马枪”就能将他俩逮个正着。
房俊此时已无再战之力,自己更是连刀子都提不动,下场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