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苏定方顿时心一松,将精神注意到即将到来的海战来。
“大总管为何不允那侯赛因船?”苏定方对此疑惑不解。
按说这次出海剿灭海盗,名义是受到侯赛因的委托,毕竟接收了人家丰厚的报酬,甚至还有贵若珍宝一般的远洋海图!可是大军出海,却将雇主丢在一艘货船跟在船队的最后,只能在水师攻占海盗的
窝点之后才能允许其岸,搜救他的侄子和族人,这有点不顾情面了。
房俊坐到舱的椅子,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轻轻啜了一口,说道:“因为此战我们将会实验最新式的兵器,要根据战场的情形不断的去测试效果,不能让那些胡人知晓我们的秘密。”
苏定方恍然道:“火炮?请恕末将见识浅薄,那火炮当真能如同大总管所言,可以成为海战利器?”
这些时日以来,苏定方一直领着水师在海分批操练,虽然知晓房俊在制造局里制造出一种名为“火炮”的新式火器,但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却一头雾水。
房俊傲然道:“何止是海战?有了此物,以后的战争将会完全改变形态,即便是卫公这般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也得在其兵书当对以往的谋略战策进行更改!”
冷兵器和热兵器,虽然只是差了一字,但是在战争形态来说,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在冷兵器时代,哪怕是实力对最悬殊的骑兵冲阵步卒,死亡率也不过在两成左右。一直军队若是死亡两成,负伤往往会达到四城甚至更多,算是再精锐的部队,在如此的伤亡率面前,都得崩溃!
史书动不动出现的“全军尽墨”等词汇,要么是刻意夸大以彰显其功,要么是死的死伤的伤俘虏的俘虏,整个军队的编制完全消失。
当真将一支部队彻底歼灭,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当然,如同白起那般一次性的坑杀几十万人的杀俘不算……
但是在热兵器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场战役几十万人的死伤算的什么?
一支数万人的部队被全歼又发生过多少次?
当热兵器出现的那一天,人命也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已……
冷兵器时代的海战,无非是弓箭覆盖、近身对撞、然后接舷。可是到了热兵器时代呢?远远的一炮轰去,一艘战船便随即沉默,全船兵卒尽皆葬身鱼腹。
战争的规模,已然没有了限。
再如何坚固的战舰,也抵抗不了小小的几枚鱼雷……
苏定方被房俊的话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想要反驳,张了张嘴,终究顾及的颜面,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语。
卫公李靖不仅是苏定方的长官,也不仅仅是他是老师,更是他此生最最崇拜的军神!
李靖之用兵,早已臻达出神入化之境界,以少胜多根本算个事儿,出其不意、神兵天降、歼敌与无形之,方是最基本的追求!
而房俊是个啥?
除了捞钱是把好手之外,这厮懂个屁的打仗!
苏定方敢毫不骄傲的说,若是给他和房俊同样的兵力在战场之对阵,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个纨绔子弟虐的死去活来!
你这样的,也敢置喙卫公的兵法?
苏定方翻了翻眼睛,决定无视房俊的狂言,全当自己听了一个实在不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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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礁岛在海洲群岛当算得是名列前茅的,此岛占地极广,有山有河有港口有淡水,人口自然不少。
而“青皮蛟”的名号,在东海群盗当更是响当当的名堂!
清晨的火礁岛安宁静谧。
海风吹拂着海浪,发出沙沙的响声,艳阳东升,金色的照样照射得海面金光鳞鳞,仿佛万条金蛇蜿蜒蠕动。温柔的海浪舔舐着港湾里船舶的船底,使得船舶微微摇晃。
当一支庞大的船队在天际的海平线出现,港湾里瞬间响彻刺耳的号角声,打碎了这一片宁静的恬和。
无数衣衫不整甚至赤着双脚的精壮汉子自岛各处的房舍跑出,涌向港湾的战船。栈桥踏板搭起,海盗们各个身手矫健飞跃船。
寻找兵器,挂船帆,绞起船锚,无数的战船缓缓掉头,鱼群一般争先恐后的驶出港湾,向着远方前来袭击的朝廷水师扑去。
甲板的海盗拔出横刀,手持长矛,弓弩好了弦。船两侧的拍杆挂了带着铁链的铁锤,船首的冲角张牙舞爪,人人刀枪雪亮,皆是经年累月海厮杀的好汉。
杀气腾腾的直扑远方的水师船队。
????“青皮蛟”焦世勋看着这样的阵容,志得意满,雄心万丈!东海之除了除了最大的一股海盗张铁城的船队,还有谁是他焦世勋的对手?
朝廷水师?
呵呵……
焦世勋的嘴角挂着自矜的笑容,傲立船头,心充满不屑。算他房俊再是如何英武,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也根本不可能组建起一支无往不胜的水师。
水军与步卒不同,跟骑兵略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