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粟特部落头人轧荤山,也就是安禄山忽然在梁国东北面举起清君侧,诛杀皇帝身边奸臣的旗帜,原本就杀伐紧张的梁国上下,变得更加紧绷。
更派出收拢的各部落士卒,将清君侧的送回各自部族,就算没人响应,也能营造出梁国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错觉。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猛攻古荡山的夏侯渊、秦琼、李玄霸等部,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安禄山在那边具体情况,陡然听到这条消息,先是派出人手前往那边探查,之后得到佐证,以及安禄山亲自写来的信件。
众人当即聚集大帐商讨。
“还犹豫什么,岳丈你倒是下令啊,古荡山这边咱们不打了,直接绕开,与安禄山汇合,杀向梁国大都,把那皇帝脱下龙椅砍了脑袋。”
张飞坐在左侧他性情依旧火爆,不过来了这边后,倒是没再鞭打士卒这一恶劣行径。
一来是前世对士卒太过苛待,自食恶果;二则关羽、刘备也在这方面强制的约束,渐渐将他这恶劣喜好扭转。
“张将军说的没错,趁此机会,绕开古荡山,此处险要,易守难攻,对方把持山口要道过不去,在这里徒耗粮秣、士卒性命,尤为不妥。”
徐晃适时插口一句,说了自己的看法。
他对面的李玄霸也点头:“我们绕过古荡山,这边的梁国兵马定然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不如到时我在半路设伏,待他们追杀过来,半道击之!”
秦琼、尉迟恭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这段时日他们对李玄霸的观察,确实发现这两年来,长进不少,不再像从前只知晓冲锋陷阵了。
“玄霸说的妙,我俩也同意!”
“诸位同意什么?”
这时,帐外一道声音仿若铜钟般传了过来,众人连忙起身,便见帘子掀开,绿袍金甲的关羽大步而进,身后跟着的是长子关平。
他一进来,众人纷纷拱手见礼,张飞一个健步冲上去,把住关羽的双臂上下打量:“二哥,听说你用两千骑兵,将五万蛮夷杀的溃不成军,你可有受伤?”
“哈哈,翼德觉得为兄可伤到了?一帮土鸡瓦狗!”
关羽也握住张飞的手臂大笑起来,随后才向帐中的诸人拱手还礼,他身后的关平也跟着行礼,他毕竟是晚辈,虽说帐里还有后世朝代的将领,但年龄就在这里管着,该尊敬秦琼、尉迟恭,还是要尊敬的。
看向张苞时,两人挑挑眉头,用属于年轻人之间的方式打了一个招呼。
那边,夏侯渊也从首位上起来,将长案后面的主位让给关羽,放到从前,关羽自然当仁不让的坐下。
但经过积麦城一役,他笑呵呵的抓住夏侯渊的手腕,又让关平拿来交椅,两人并坐在首位。
“妙才,伱我都已作古,虽然重活,但一些繁缛礼节就不必在意了。”
关羽看了看一脸苦笑的夏侯渊,拍拍他手背,笑着抚须望去帐中诸将。
“有一事,关某忘跟诸位说,那个轧荤山其实就是安禄山,他手下那一万多人,其实是关某俘获之后,暗中找机会让他救走的,为的就是让他好好完成陛下的谋划,做打乱梁国的士气。”
“君侯,我们早就知道了!”
做为多年的老友,徐晃哈哈大笑起来,还从长案上的情报里,抽出安禄山送来的书函,让愣住的关羽看。
“这……还说让你们惊讶一番。”
关羽看完信上内容,轻笑出声,令得帐中诸将也都跟着笑起来。
大帐之中,气氛热烈,众人说笑一番后,关羽收敛了笑容,甲胄摩擦的金属声里他站起身,凤目严肃扫过帐中一员员将领。
“安禄山已经煽动梁国兵马,那我们也再加一把火,绕过古荡山,直奔梁国大都!”
“全军开拔——”
杀气蔓延。
呜!!
集结的号角吹响,整个军营全是人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帐中将领三三两两出来,去往各自队伍。
不久之后,连带挛鞮部铁佛五万西戎骑兵,共计十一万绕开古荡山,从西南方向而去。
驻扎古荡山的四万梁军,果然如李玄霸所料,想趁势追击,从后方打关羽所部一个措手不及,却被李玄霸、秦琼、尉迟恭,半道伏击,伤亡一万两千多人,四散溃逃。
东南安禄山、西南夏国西路军,这两股大军犹如洪水般绕开矗立中间的古荡山奔流南下。
南下的道路、草滩,到处都是携带讯息的奔马疯狂朝更南的方向过去,在这些令骑的身后,是怀揣灭国意志而来的庞大军队。
整个梁国还处轧荤山造反的旋涡里没回过神,当夏国西路军绕过古荡山,与轧荤山的叛军左右迂回冲向梁国大都,如同大浪一般拍在梁国巨大的身躯上。
皇宫、都城上上下下,城里城外已经炸开了锅。
打着清君侧名义的叛军,居然伙同夏国军队一起南下,只要正常人都明白,那叫轧荤山的粟特部落头人,根本就跟夏国人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