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纸鸢低垂着眼眸,盯着左手臂上的伤口,轻轻抿了抿嘴,还是小心翼翼将布料覆盖在伤口表面,另一只手轻轻缠绕了几圈,将伤口遮掩起来。
虽说有些简陋,但好在还是成功将伤口包扎好。
等做完这一切,她轻呼了口气,抬眸,瞧见一旁双手抱胸看戏,脸上笑容逐渐凝固的林江年。
这女人……还真要强啊!
纸鸢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后,又轻低下脑袋。
恐怕谁也没想到,主仆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等到包扎处理好伤口,纸鸢抓起地上的青剑,开始打量起密室。
这是一处极为简陋的密室,冰冷略带潮湿的石壁,除去昏黄的灯光之外,便只有四通八达的通道。
瞧见这一幕,纸鸢微微皱眉。
她一路追踪过来,没想到在通道内被暗器拖延了脚步,让那叔侄二人逃脱。眼下已然跟丢了人,四周通道众多,不知该往何处去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林江年的声音:“他们往你前面那条路跑了。”
纸鸢正要迈步,又突然停下,意识到什么,扭头:“你怎么知道?”
“亲眼所见。”
林江年似笑非笑,“你现在去追,可能还有机会追上他们。”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追!”
纸鸢注视着林江年,清冷的脸上浮现几分疑惑神色。
“这密室之内机关重重,你武功再高,但暗箭难防。”
林江年轻摇头,瞥了眼她的左手,“他们叔侄二人明显早有准备,你孤身去追,极有可能继续中计,甚至丢了命。”
以纸鸢的武功,刚才在通道内也受了伤。谁敢保证,王长金没留有后手?
若是继续去追,指不定会碰上什么危险。
纸鸢沉默。
她也意识到林江年话中的提醒。低眸看着自己左手,神情有些不甘。
半响后,她沉声道:“不能让他们二人活着离开此地。”
“为何?”林江年反问。
纸鸢没有开口。
林江年嗤笑了一声:“怎么?打算瞒着本世子不成?”
纸鸢低声开口:“你不该来的。”
“为何?”
纸鸢没有解释,林江年出现在浔阳城,浔阳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她自然早就知晓。甚至是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临江城到京城,中途虽会经由雁州,但跟浔阳郡并不顺路,若是刻意绕道,还得多上几天路程。
因此,林江年会出现在浔阳郡的原因,不言而喻。
此刻见到林江年时,纸鸢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纸鸢眼神有些复杂,半响后,她才面无表情开口:“很危险。”
“危险?”
林江年轻笑:“你这是在关心本世子吗?”
纸鸢不语。
林江年却又笑笑:“既然危险,你为何又会在此?”
“你不怕死么?”
纸鸢眼眸微冷:“我不会死。”
林江年瞥了眼她受伤的左臂,没有拆穿这个倔强的女人。
纸鸢沉默片刻,收起手中青剑,迈步朝着前方通道走去。
很显然,她要继续去追那对叔侄!
不过,刚走到通道门口时,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瞧了眼身后的林江年,沉默片刻:“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世子不能来么?”
“这里很危险……”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纸鸢扫视了一圈四周:“你一個人?”
“不然呢?”
“林青青呢?”
纸鸢眼眸略凝重,语气微冷。
她离开临王府之前,特命林青青寸步不离保护殿下安全。如今他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为何不见林青青踪影?
林青青没有执行她的命令?
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不在。”
林江年摆摆手:“别看了,这里只有本世子一人。”
纸鸢眉头皱的极深,“你一人如何进来的?”
她甚至想问,林江年是如何找到此地的。
是无意,还是……跟踪她?
“还得多亏了你。”
林江年语气轻松:“要不是你在前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恐怕也没这么容易闯进来。”
纸鸢继续沉默,看着面前的林江年,犹豫不决。
林江年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部署。此地危险重重,除去通道机关,这密室之内还有许多的高手身影。
她自保无妨,但以林江年的武功实力留在此地,必死无疑。
犹豫了片刻后,纸鸢沉声道;“他们二人不能留。”
林江年扬眉:“所以呢?”
纸鸢想了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