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承乾皱了皱眉,不悦道:“二郎之才华,孤是亲眼所见,何来抄袭?坊市间的无稽之谈,不必当真。猎文Δ世人多毁谤之语,却很少褒奖之言,不外乎人心险恶而已。”
于志宁点头微笑。
太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转变,让他这位太子之师很是欣慰,不仅仅是心态摆正了,就连对于世事的看法,也更加深邃。便如这一句话,简直鞭辟入里,一针见血,将世人的劣根性看得通透。
如此稳重聪慧,才是帝国之未来,若是能一直这般表现,何愁陛下再生易储之心?
对于房俊,李承乾很是维护。
他不仅钦佩与房俊的才华,亦惊叹于房俊“呼风唤雨”的手段,更折服于房俊对于朝局人心的洞察。
若不是房俊的点醒,自己现如今必然还在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中度日如年,在畏缩不前胡作非为中越走越远,不知何时,父皇的耐心耗尽,巨大的灾难便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只是他的这句袒护之言,褚遂良与萧翼虽然惊诧,不知房俊何时得到太子的垂青,长孙冲却瞬间变了脸色,一股嫉恨不可遏止的涌上心头。
“殿下此言差矣,”长孙冲尽管心底怒不可遏,脸上却依旧满面春风,俨然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匆匆一世,宛如白驹过隙,等到百年之后,吾等只剩一抷黄土,还有何物留给后人以供凭吊呢?不过是名声而已。若房侍郎当真有真才实学,自当挺身而出,以诗词为自己辩驳,否则世人皆言其无耻抄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怕是再无更改了。”
李承乾凝神看着长孙冲,心里涌起一阵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他和长孙冲是姑舅亲,自幼玩在一起,长孙冲更入东宫做自己的伴读,感情相当深厚。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原本那个坦荡温煦的长孙冲,就变得越来越阴冷,心思越来越重,对自己也渐行渐远。李承乾不是不知其与李泰走得很近,但他却从不愿相信长孙冲是舍自己而投靠李泰,他更愿意相信这只是普通的兄弟往来,毕竟,长孙冲与李泰也是姑舅亲
可是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否则,长孙冲怎会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驳斥自己?
李承乾缓缓闭上眼睛,心里有些难过。
你长孙家,就这么不看好孤这个太子?难道多年的兄弟情分,便这么悄然淡去了么?
长孙冲说完,也有些后悔。
毕竟现在的李承乾才是太子,自己接近李泰,一则是未雨绸缪,再则亦有更甚的动机,却从不想跟李承乾撕破脸面。若是那样,外人会如何看待他长孙冲?
李承乾被陛下所不喜,太子之位朝不保夕,是以便立即见风转舵,靠上最有可能争得储位的李泰么?
长孙冲不想自己一贯辛苦经营的君子形象有任何瑕疵!
可是面对房俊,他却是满腔的嫉恨,怎么也压制不住!
一直以来,自己就是勋贵二代之中最出来拔萃的那一个,无论皇帝陛下还是满朝大臣,谁个不给自己挑个大拇指,说一句温润如玉、前途无量?
可是现在,自己却被房二这个棒槌全面越!
更有甚者,自己居然马上就要成为房俊的下属这个更是不能忍!
房俊低眉垂眼喝着酒,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话说当初他甚至为了不娶高阳公主而自污名声
虽然这是个名声可以当信用卡刷的年代,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有了信用卡,还要名声干什么?
他只是有些想不通,何时得罪了这个长孙冲,使其对自己处处针对?
难道你小子就不怕到了“神机营”,老子给你穿小鞋?
他是不在乎什么名声,爱说你就随便说,难道哥们还能少一块肉?
但是有人不干了!
高阳公主挺直腰脊,俏脸紧绷,低垂着眼帘,脆生生说道:“长孙少卿请慎言。口口声声坊间之言,却不知这些话坊间有几人在说,又有几人在传?谣言止于智者,以长孙少卿的智慧,怎能说出这般世俗低劣之语?”
长孙冲一张小白脸瞬间涨红,愤怒的瞪着这个丝毫不给他颜面的小姨子!
“漱儿,不可无礼!”长乐公主轻轻呵斥一声,却见到高阳公主梗着脖子,一副不忿的神情,只好暗叹一声,再不言语。
晋阳公主也瞪着大眼睛看着房俊,奶声奶气的问道:“怎会有那么无聊的人呢?姐夫很有才华啊,你每次给兕子讲的故事,比父皇的都有趣!”
众人差点绝倒!
和着在晋阳小公主眼里,有没有才华就是谁讲的故事更有趣?
晋阳公主举起小拳头,狠狠的攥着,给房俊打气:“既然他们说你没才华,是抄袭的,那姐夫就再做几诗词,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兕子永远站在姐夫这边!”
“呵呵呵”
李承乾、房俊一起笑了起来,高阳公主也不禁莞尔。
房俊抬手揉了揉晋阳公主的头,惹得小公主一阵不快:“呀!头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