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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大狱之中。
长孙澹的哭声唤来了狱卒。
狱卒踱着方步来到牢房门前,向里头瞅了瞅,光线有些暗,也看不清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看清了也当作没看见……
“哭什么哭,嚎丧呢?”狱卒喝骂一句。
长孙澹挣扎着翻个身,脸上涕泪横流,手指颤抖的指着几个壮汉:“他他他……他们……他们……”
狱卒骂道:“你特娘的是结巴呢?他他他,他个屁呀!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若是他们欺负你就跟我说,我自然会惩治他们!这可是京兆府衙门,甭管你身世背景如何,谁敢惹是生非?就算他们几个是皇亲国戚,咱们府尹治不了,那还有政事堂的诸位宰辅,还有皇帝陛下呢?来来来,若当真是他们欺负于你,且跟我说说详细情形,我自会为你做主!”
长孙澹捂着涨裂难忍的后庭,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我说什么?
哭哭啼啼的说被人强暴了?
然后在仔仔细细的讲述如何被强暴的过程,甚至是被强暴的时候心里的感受?
这如何开得了口!
更何况自己就算是说得出口,那种屈辱岂不是相当于再遭遇一次强暴?
而且听了狱卒的话语,他也算是醒悟了。
这里是京兆府衙门!
这里是房俊的地盘!
不须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定然是房俊所安排,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上午想要将其打死的仇恨!
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不依不饶?
没关系,这几个壮汉一看就是家奴草民之类身份,死便死了,房俊必然早有安排肯定不会攀扯到他身上去。死掉几个奴仆而已,算得什么事?
可是这件事情张扬开,自己还有脸做人呢?
若是玩人也就罢了,反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老子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男人,你能奈我何?
但现在情况截然相反,是被人玩……
还不止一个……
那就绝对会成为长安笑柄!
下半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思来想去,自己似乎只有饮气吞声一途。
那房俊老早就已经算计明白,自己不依不饶,那就舍弃几个仆人,让自己身败名裂,下半辈子抬不起头;若自己老老实实的忍受下来,他便算是痛痛快快的报了一箭之仇,不仅一点麻烦都没有,还在手里捏着自己天大的一个把柄,到了什么时候自己都得乖乖的听话……
长孙澹又哭了。
他知道饮气吞声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这杯苦酒,想要咽下去是真特么的难啊……
*****
京兆府衙门后院。
房俊趴在他专属值房内的盲”,几乎所有的字他都认得,但是让他写,却有很大一部分写不出来。
无他,简繁体差异太大……
知识就是财富,这在任何时代通行。闲来无事的时候房俊也会坐下来泡一壶茶,读一读那些以往嗤之以鼻的“封建糟粕”,诸如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之类。
但是每每读到精彩之处,方才懂得这些流传几千年的经典书籍,几乎就是华夏文化的浓缩,为人处事修身养性,全部都能找得到精辟的指引。
便愈发的钟爱起读书来……
另一侧的墙壁则是一副巨大的地图,是房俊依照记忆画出来的世界地图,与现在的地图有很大差异。这固然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地图因为测量技术的落后导致准确度不高,实际上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差异来自于古今地形的变化。
千年之间,长海桑田。
比如华亭镇,与后世的上海就区别甚大,甚至连后世大名鼎鼎的崇明岛这个时候都还只是几座浮出海面的沙丘……
即便如此,这副地图在准确度上依旧比眼下的地图强上百倍不知,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比例尺的精确。
自然,房俊早就为对这幅图质疑的人找好了借口,理由是从林邑国那边一个来自于拜占庭的商人处得来的……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个借口未必天衣无缝,但绝对死无对证。
九成九的大唐人甚至连拜占庭是个什么玩意都搞不清楚……
屋子靠窗的地方摆放了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文房四宝印鉴俱全,堆满了一些处理事务的折子,还有许多厚厚的账册。
杜楚客坐在待客区的一张木椅上,摇头叹息,欲言又止。
程务挺则束手立于一侧,神情古怪。
良久,杜楚客方才出声道:“二郎你这招数……是不是过于阴损了一些?这个……某不是责怪于你,只是想说若是某与那长孙澹易地而处,倒是宁愿被你一刀砍了脑袋。唉,杀人不过头点地,二郎有些过分了。”
安排几个有龙阳之好的夯货在大牢里将长孙澹给那个啥了……
杜楚客心底一阵阵恶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