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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俊淡然说“做得好”的时候,李思文和程处弼齐齐看向房俊。
心中有惊雷轰鸣……
全天地下的人都认为房俊在陷害长孙澹被爆了菊之后心头恶气已经出了,更将长孙澹充军发配西域,两人之间的恩怨算是有了了结。
可没想到房俊居然如此之深的城府,在将长孙澹折腾得这般凄惨派人取其性命,就连李思文和程处弼都不敢相信是房俊做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房俊浓眉大眼的,居然这般阴险……
然而下一刻,程务挺却说道:“并不是卑职做的……”
房俊愕然看向程务挺。
李思文和程处弼也有些懵,什么情况?
程务挺低声说道:“卑职奉了府尹之命,率领贵府部曲事先赶往滚马岭,埋伏在道路一侧就等着长孙澹一行人路过,好来一个伏击,将其斩杀。可是昨夜天色已晚,卑职左等右等长孙澹亦是不至,便派探马前去侦查情况。探马回报,说是长孙澹一行已经在驿站驻扎,今日不赶路了。卑职命令探马前去监视,自己则打算在滚马岭过夜,等待今日清晨之时再行动。可是后半夜的时候探马匆匆来报,一队骑士半夜时分赶到驿站,将长孙澹以及押解的兵卒、随行的郎中、包括三十几名驿卒、驻留在驿站的两个外省官员尽皆斩杀,无一活口!”
房俊愣了愣,忽然叹气道:“这是谁呀?太阴险了,分明是让某背黑锅!”
李思文和程处弼齐齐翻白眼。
还有脸说别人阴险?
背什么黑锅,这锅分明就是你的,只是你没来得及而已……
程务挺问道:“卑职已然命人封锁现场,自己快马赶回,如何应对,还请府尹示下。”
房俊苦恼的揉揉眉心。
按理说,他将长孙澹折腾得那么惨,就算是长孙澹死了也不应当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而自己之所以那般折磨长孙澹,不就是为了让外界尽皆以为自己心中的恶气已出,不会再对长孙澹赶尽杀绝么?
可是现在长孙澹的死,明显是有人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栽赃。凶手之所以刺杀长孙澹,定然是正如房俊所希望的那般认为他绝对不会再对长孙澹动手,所以才会狠下杀手。
若是知道房俊会派人去杀长孙澹,何必多此一举?
既然能够做出这等决绝之事,那必然是有把握能够将自己牵扯进去的。否则杀了长孙澹却没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岂不是白费力气?
尚在深思当中,少尹独孤诚匆忙赶来,禀告道:“想必府尹已然听说长孙澹被杀害与驿站之事?那长孙濬披麻戴孝,正在大理寺门前击鼓鸣冤,状告府尹为了寻仇,故而将长孙澹残忍杀害。现在大理寺卿已然发来文牒,请府尹前去大理寺对质。”
程处弼瞪眼道:“去他滴娘咧!长孙家都是属疯狗的么,逮谁咬谁?他怎么不说说那长孙澹想要谋害二郎在先,现在却一口咬定是二郎杀了长孙澹?”
李思文无语,房俊是既有杀害长孙澹之心,又有派遣死士前去行凶之实,只不过是被别人捷足先登而已。
房俊点点头,对独孤诚说道:“你且去对大理寺派人的人说,某身患重创,行动不便,不能前往大理寺对质,况且也没有什么对质的必要,若是大理寺有证据,只管前来缉拿,某束手就擒,若是没有证据,那就自去调查,休要打扰某养伤,而且京兆府文案堆积如山,哪里有闲情雅致去跟长孙濬那个傻瓜磨牙?”
独孤诚呆了一呆,这个……也太豪横了吧?
但凡官员受到检举或是状告,一般都会由大理寺下发文牒,请被告的官员前去对质,小小不言之事便私下里调解,小事化了。若当真是大事,也给官员一个说话的权利。
当然,他明白房俊的用意,这既是显示自己的强硬,亦是发出一个讯号——本官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你有证据就来抓我,绝无怨言;若是没有证据,那就给我闪开一边,休要聒噪!
独孤诚领命,自去向大理寺的官员回复。
房俊转而问程务挺:“驿站那边可曾勘察凶案现场?死了这么多人,刑部和大理寺那边必然重视,陛下亦会过问,某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务必尽快破案!”
程务挺赶紧说道:“卑职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回来既是向您禀告一声,亦是召集衙门里的侦缉人手,这就前去驿站勘察现场。”
房俊点点头:“那你立刻就去,不要心急,更不要担忧某些人的压力,一切自由本官担待。仔仔细细的勘察现场、收集证据,多带些兵卒,将现场全部控制起来,没有本官的手令,别管他是刑部还是大理寺,谁人也不得靠近!”
程务挺起先还觉得这事儿确实蹊跷,自己想要去杀人,结果没到低头呢,想杀的人已经死了……
现在听了房俊的话语,顿时悚然一惊。
不要担忧某些人的压力……
连大理寺也刑部的人也不许靠近……
是否意味着有人会在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