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滚蛋!吃吃吃,就知道吃,还能会点什么?”
房俊骂了一句。
刘仁轨嘿嘿一笑,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摸了一块刚刚炸好的鱼排。骂就骂呗,能吃到以为侯爵亲手下厨整治的饭菜,也算是福气了。
房俊怒道:“不洗手就吃,吃死你!”
刘仁轨吓了一跳,赶紧将鱼排塞进嘴里,可是这鱼排刚刚出锅,油温两百多度,烫得刘仁轨一伸舌头一张嘴又给吐了出来,差点烫得一嘴泡
厨子的活计被侯爷给抢了,只好打打下手,拽出一张饭桌放在甲板上,摆上碗筷,又听从房俊的吩咐在舱底捧出一摊子白葡萄酒,在厨房的角落里抓了一把硝石弄了一些冰块,砸碎,装在一个盆子里。
蒸熟的螃蟹大虾扇贝,炸得金黄的鱼排,炖的汤白肉嫩的黄花鱼,佐以冰镇白葡萄酒,夕阳温煦的光芒散发着金黄,大海,清风,湛蓝的天空,这特么就是生活!
刘仁愿畅饮了一杯冰凉的葡萄酒,缓缓嘘出一口气,眯着眼睛惬意的赞叹:“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可惜老薛无福享受啊,非得赶着去见娘们儿!”
这段时间薛仁贵融入集体的速度很快,本身有本事,又会做人,人缘不是一般的好,与那个被赶走的郭待封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房俊哼了一声:“你懂个屁!人家现在搂着老婆郎情妾意,不知道多么风流快活?你个光杆子羡慕嫉妒吧!”
侯爵大人开启了毒舌模式。
这把刘仁愿给郁闷得
谁不想搂着粉嫩嫩的小美人儿每晚做些爱做的事情?
可是家里前些时日给捎来一封书信,说是在当地给相中了一门亲事,让他抽个空回去一趟把亲给结了。毕竟这么大岁数了,也该传宗接代了。
谁知正赶上房俊一连串的搞事情,一点空儿都没有,刘仁愿有什么法子?甭说回去成亲,就算是这辈子打光棍,也不能这个时候抛开房俊啊!
刘仁愿果断岔开话题:“聿明家的大少爷呢?”
房俊将一只剥了壳的大虾蘸了酱油、醋等调料调制的酱料塞进嘴里,用手指指了指天上。
刘仁愿抬头,便见到一个洁白的身影正像只大鸟一样从一根桅杆的顶端轻飘飘的蹦到另一根桅杆上,然后上上下下的观察着升降风帆的绳结
“他这是干啥呢?”刘仁愿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有强迫症,遇见不懂的东西就非得要研究明白了不可,不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房俊随意说道。
刘仁愿有些同情:“这是病啊,得治!”
房俊无语,这个梗是什么被这家伙给学去的呢?
临近的战船上兵卒羡慕的望着这边,口水哗啦啦的直流。可是没办法,人家全都是水师的长官,在军之中再是和蔼可亲的长官也得讲究上下尊卑,这本就是一个等级最是森严的地方。
聿明雷终于看明白了船帆当中的玄妙,洗了手,翩然而至。
这货似乎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都能保持这种玉树临风的飒爽气质,干净整洁的衣袍以白色为主,即便在桅杆飞来飞去半天,依旧不染半点污垢。
这就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
正如刘仁愿说的那样,这是病,得治
聿明雷喝了口酒,看了看手里的玻璃高脚杯,赞道:“这种玻璃杯很好,很适合这种浅酌慢饮,很有意境情趣,若是喝那种红色的果酒会更好,酒水艳丽,琉璃剔透,别有风致。”
房俊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是论起对于生活的享受,这位比自己强的太多。自己只是一味追求舒适,怎么舒服怎么来,相比起来人家聿明雷才是真正的贵族,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种高脚杯和红酒是绝配
当然,也或许是自己见识过的太多,这个时代根本满足于自己对于高端新奇事物的享受。生产力太落后了,哪怕后世一个普通的小城市也比大唐所有的地方都更有趣。对于在二十一世纪吃过走过看过的现代人来说,唐朝的这点东西实在是不够看,基本没有吸引力。
房俊觉得自己现在在精神层面已经升华了。
物质享受已然不抱希望,那就只有被动的转向更高层次的精神享受。
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民族、这个国度所固有的历史轨迹,就是一种最大的精神享受
“那两个阿拉伯人呢”
房俊突然想起那两个家伙来,好像自从船队到了这里,就没见到人了。
刘仁愿指着旁边的一艘战船:“那个小猴子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的躲在船舱里伤心,他的那些仆人都吓坏了,正哄着呢。”
刘仁轨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看上谁家姑娘了?”
刘仁愿瞄了聿明雷一眼。
聿明雷奇道:“看我干嘛?”
紧接着反应过来,瞪眼道:“娘咧!不会是看上雪儿了吧?”
怪不得那天在码头上,就觉得那个小胡人盯着自家妹子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居然打着这等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