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万彻豪气干云的气魄……
房俊与执失思力对视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了。”
执失思力道:“我也告辞。”
薛万彻很亢奋:“快走快走,今夜我要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杀他个七进七出!”
“……告辞!”
房俊与执失思力抱拳施礼,起身离去。
薛万彻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走到里间,掀开珠帘。
浣纱姑娘听闻外间三人只余其一,心儿便揪了起来,虽然更希望留下的是年轻俊朗、文武双全的房俊,但薛万彻也不错,河东薛氏的家主、当今有数的名将,正值壮年身强体壮,更何况还是丹阳公主的驸马。
能够享受一回公主的男人,也变相等于自己做了一回公主……
见到薛万彻掀开珠帘,浣纱姑娘已经放下琵琶,俏脸微红,低垂螓首,柔柔弱弱道:“夜已深了,奴家……”
话音未落,薛万彻已经摆摆手,不耐烦道:“既然知道夜了,还留在此地作甚?快快离去,将你家鸨儿叫来陪我。”
“……”
浣纱姑娘简直震惊失色,怀疑自己坏了耳朵。
居然看不上花容月貌、体态妖娆的自己,却要韶华老去、仅存风韵的老鸨陪宿?
更感到无以言喻的愤懑:自己居然连一个老女人都比不上?
羞愤无地,浣纱姑娘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轻甩了一下衣袖表达自己强烈不满,快步离去,一刻都不能多待。
太伤自尊了……
……
屋檐下的灯笼将纷纷扬扬的大雪映照得粉红,窗内烛影飘摇、被翻红浪。
瑞雪兆丰年。
……
当夜,先后两拨人马几乎同时抵达丹阳公主府叩响门环,看门的下人开门询问。
少顷,公主府内灯光大亮、人影幢幢。
大雪之中,公主车架出府,数十家兵前呼后拥,直驱平康坊……
*****
翌日清晨,房俊从萧淑儿玉臂粉腿的纠缠之中爬起来,穿好衣裳去花园之中锻炼了小半个时辰,将昨夜未能耗尽的精力发泄一番,微微冒汗之后在俏儿服侍之下沐浴更衣,坐在偏厅等着吃早膳。
便有仆人快步而入,奉上一份拜帖:“魏王府刚刚来人送上拜帖,说是魏王殿下今日登门,敬上年礼。”
房俊吓了一跳:“魏王亲自来送年礼?”
“来人是这么说的,拜帖在这里。”
房俊接过拜帖一看,一段骈四俪六的吉利话儿,而后表明李泰亲至房府,敬上年礼……
堂堂魏王,亲自去臣子家中送年礼已经不合礼数,居然还用了一个“敬上”,这胖子想要干啥?
昨日房玄龄夫妇带着刚刚回来的房小妹去了骊山农庄小住,正琢磨着是否派人将父亲接回来,妻妾们已经陆陆续续来到。
将拜帖递给高阳公主,道:“瞧瞧,你这位青雀哥哥不知闹哪门子的妖。”
高阳公主接过拜帖看了看,随手丢给武媚娘:“他作妖的时候还少了?大抵是觉得你是他生平最好的好友,亲自登门彰显亲厚,如此而已。”
李泰亲自登门送年礼的确有些出乎预料,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但这种事她素来不愿理会,交给武媚娘处置就好。这个狐狸精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最擅长处理这种人心揣度的事儿……
武媚娘也有些茫然,看了拜帖,抬头看向房俊:“或许是魏王殿下最近在郎君手上吃了亏,想纡尊降贵让郎君放他一马?”
“他现在是天下第一亲王,谁敢让他吃亏?断无此事。”
“那妾身就知不道了,这位殿下以往行事率性而为,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否派人请父亲回来?”
“倒也不必,若是父亲回来,魏王有何不情之请,反倒为难。”
“此言有理,好了,不必理会那厮,吃饭。”
……
用过早膳,府中上下紧急出动,将昨日祭祀之后残余的痕迹打扫干净,等着魏王大驾光临。
到了辰时,魏王李泰车架抵达,房俊率领府中家眷大开中门,予以欢迎。
进了正堂请李泰上座,李泰当仁不让,让随性而来的王府管事将礼单随意丢给房俊。
反正无论他送多重的礼,以房家的家底都不会感到震惊,故而就只是挑了一些王府库房之中挤压的东西,胡乱装了两车送来,礼轻情意重嘛……
房俊果然看也不看,让人拿下去。
高阳公主亲自沏茶:“青雀哥哥,喝茶。”
“哎,好。”李泰笑容满面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高阳公主掩唇而笑:“家里的茶与送到王府的茶都是一样的,青雀哥哥这般夸,好像家里故意留了好茶、给你送了破茶一样。”
李泰笑道:“茶之好坏,不仅取决于茶叶本身,还要取决于沏茶的水、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