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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风流倜傥有什么用?
翩翩君子有什么用?
若是让高阳公主自己选,那宁愿选这个一张黑脸、脾气棒槌的黑面神。
因为在她最最恐惧最最无助的时候,正是这个黑面神单枪匹马的追上来,将她在面临突厥人的残酷折磨的时候拯救出来……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需要男人如花美颜,不需要男人风度翩翩,不需要男人才气纵横,只需要在你有危险有困难的时候,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的身后,替你面对一切险厄,哪怕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
在那之前,她很羡慕长乐公主。
长孙冲长得帅气,才华横溢,性格温润,出身高门……简直就是高阳公主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人选。所以当父皇给她赐婚房俊的时候,她才会那般失落、伤心,甚至负隅顽抗。
可是从那之后,渐渐接近、了解房俊的高阳公主才陡然发现,原来不仅自己对房俊的看法是错的,天底下所有人都是错的!
这哪里是一个棒槌?
分明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的璞玉好么……
在那一刻,她再也不羡慕长乐公主了。
长孙冲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房俊想锤就锤,想揍就揍,锤完揍完还一点毛病都没有……
没有了嫉妒,没有了攀比,关系自然融洽起来。长乐公主性子恬淡雅致,很是愿意跟妹妹们亲近,双方便是越走越近。待到长孙冲因谋逆而流亡天涯、长乐公主与之和离,两人越发的亲密无间了。
长乐公主安抚了晋阳公主,上前拉着高阳公主的手,轻声说道:“漱儿也不必担心,就算房驸马此番要遭受一些刑罚,以他的才智能力,东山再起亦是早晚之事。况且他性子暴躁,若是能够经过此事稍作磨砺,亦非因祸得福?”
高阳公主轻轻擦拭一下眼角,展颜笑道:“还是姐姐会宽慰人……快来,咱们到炕上坐。”
一手拉着长乐公主,姐妹四个便脱掉鞋子,到炕上围着炕桌坐了。
自有侍女奉上香茶糕点。
高阳公主本就对房俊的前程不感兴趣,她所担忧的只是房俊是否在刑部大狱当中受罪。以往传说的那些刑部大狱之中恐怖的诸般刑具,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若是都使唤到房俊的身上……
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怎么可能不担心?
至于前程,那有什么可忧心的?
只要父皇还在,就算房俊被一撸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前去求求父皇,再加上兕子也必然会帮着说话的,现在又多了长乐公主和衡山公主,父皇必然不忍,随便给房俊个一官半职,立下几分功劳,用不了多久便又能官复原职了……
她还是天真了一些,缺乏对于官场规则的足够了解。起码武媚娘就比她担忧得多,想要官复原职,哪里有那么容易?“杀人犯”这个污点,就算不能摧毁房俊的政治生涯,也必然是无法掩盖的瑕疵,或许能够主政一方,但若是想要登台入阁宰执天下,那是再也休想。
火炕烧得滚热,屋子里封闭也好,没过一会儿,长乐公主身上的寒气尽祛,莹白的脸蛋儿微微泛起红晕。
她将披在外面的一件貂皮坎肩脱掉,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瘦削单薄的香肩……
高阳公主便幽幽一叹,伸手过去揽住姐姐的细腰,满是怜惜的说道:“姐姐又清减了呢,何必每日里穿着这道袍,吃斋念佛的苛待自己?”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伸手拍了高阳公主的脸蛋儿一下,微嗔道:“瞎说什么呢?吃斋念佛是修身养性,怎么能是苛待自己?”
一旁的晋阳公主小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两个姐姐说话,闷闷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长乐姐姐是心甘情愿的吃斋念佛,自然不觉得苦。可姐夫最是喜欢吃肉喝酒,现在在大牢里头定然什么也吃不到,还要被那帮可恶的狱卒抽鞭子,姐夫一定也瘦了好多……”
说着,明亮的大眼睛就渐渐的蒙上了一层雾气,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
高阳公主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好羞愧。
夫君身在大狱,怎地感觉自己这个妻子还没有兕子这个小姨子对夫君的担忧牵挂更多一些?
这个……有点难为情了啊。
高阳公主有些心虚,难道是自己对夫君并不在乎?
亦或是……兕子对夫君的在乎比自己更甚?
一想到这里,高阳公主烦躁了,狐疑的看着小脸儿皱成一个包子忧心忡忡的兕子,不知道说啥好……
这个……应该不会……吧?
长乐公主素手捏了一块糕点,放入樱唇小小的咬了一口,轻轻咀嚼,问道:“我只是听说了房驸马之事,但是具体的情形却不慎了解。长孙澹又不会是房驸马杀的,不过是被人陷害而已,按说有父皇和房相在,房驸马不至于有多大的事情吧?”
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