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更新了后续一个月的课表。
细数下来，一言不合就是“数数数”的考试，语文英语在数学的夹缝中艰难求生，体育课更是成了稀有物种。
可喜可贺的是他们终于在高中有了自习课，美中不足的是晚自习要上课。
没办法，霓华附中就这尿性，看不得学生没课上。
班级群又炸开了。
【某数学大佬】：不是我说，数学能免修吗？我要学语文！
【某语文大佬】：数学真不会考糊涂？语文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微，最少的课时，哎……
【某英语大佬】：劳资申请英语免修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
乌轻涟主要冲刺的是语文文言文和数学压轴题。她自认为数学没什么天赋，最后一题最后一问大概率是干不下去的。
可身边不是有一位小天才吗？
“有一种思路，把两种情况讨论成集合问题。A真包含于B且B真包含于A，最后得出A等于B……”
为了方便进行各种“手把手”教学，乌轻涟和凌霁松二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拼桌学习。
握笔的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行云流水般简写关键步骤，字体却是标准的方块字，清晰的思路和笔迹让围观的众人大彻大悟。
是的，本来是凌霁松和乌轻涟二人间的“一对一辅导”，后来教室里自习的人本着“不听白不听”的想法蹭课围在旁边，吃了甜头，逐渐旁听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凌老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就回去做错题。”
“凌老师，能不能讲一下这道题？”
“凌老师，这道题给个思路行不？我当初教过您化学的嘤嘤嘤～”
凌霁松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先把班长的问题解决完，各位随意去留。”
“不愧是班长大人，特权哪里都有……”有人开始说酸话，差点被二人的一众后援粉丝团轰出教室。
“先来后到懂不懂？”
“反正我听，听懂了也是学到了，一点也不亏！”
“你以为班长会问什么垃圾题？”
高考临近，难免戾气太重，有些人最后被乌轻涟支配到高一高二的数学办公室去了。
世界上又多了几个不能摸鱼的可怜人。
蹭课的人少了大半，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凌霁松歪头盯着乌轻涟，和善微笑：“我们继续。”
他的字较先前的方块字随意了不少，一撇一捺，直接歪出天际，不过还能辨认一二。
同时，讲解进度也开了二倍速，甚至有些步骤直接跳过，用了些旁人听不懂的简称，要反应一阵才能领悟过来。
等真的领悟过来了，凌老师已经开启下一题了。
“重点是证明唯一性？”
“没错。”
“需要借助放缩比大小？”
“是的，试试排列组合的相关公式。”
“充分性验证完，下面得检验必要性？”
“对”
……
你问我答，无缝衔接，丝毫没有旁人多嘴插话的空间。
蹭课的几人：……就挺多余。
但的确学了好多，赶紧回去消化，脑子要炸了！
人差不多走干净了，凌霁松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像是裹着的毛毯终于可以脱下，笔速跟着一起加快，字在飞扬，向狂草进发！
“凌霁松，原来你还有偶像包袱啊？”
乌轻涟努力辨认抽象的字迹，调侃这位特聘一对一家教。
“同学，请认真看题，不要想和题目无关的东西。”
凌霁松板着脸，气沉丹田深呼吸，稍稍换个角度坐着。依旧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拿红笔在分类讨论的地方反复划了两下，力透纸背。
她想起了自己把物理梳理丢给凌霁松的甩手掌柜姿态，心想，这不是她的惯用套路吗？
这把火最后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别说，蛮不好意思的嘞。
天热了，上火了，耳朵开始不自觉地发烫，凌霁松仿佛闻到了头发特有的炙烤香，大概是被霓华附中食堂虐出的奇妙嗅觉。
尤其怪异的是胸口，仿佛点着了烟花，biu一下窜上一圈热烈的火星，在脑海加速加速炸开！
Boom！
星星点点的火花流窜到身体各处，酥酥麻麻的，给流利书写的手加了层制动。
这时候还是回避一下乌轻涟为好。
但是内心还在叫嚣着：两个人，辅导功课，天赐良机……天哪，要镇定！
乌轻涟发现眼前的凌霁松不对劲，小脸较平日红润了不少，有些字的笔画弯折并不自然，甚至字迹整体还有卡墨的现象。
这种天气，这种时间，这种场合，只可能是……
“你快去卫生间吧，我自己做一会儿题，千万不能憋着。你是学生物的，应该明白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