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松妈妈昨晚还说，明天要麻烦乌轻涟看管好凌霁松这条“恶犬”。当时乌轻涟不知所以然，现在她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今天体育课，乌轻涟所在的女足班多了两位新成员。一个是凌霁松，另一个是方博，属于是买一送一了。
女足班的体育老师努力摆正自己的微笑：“女足班新添两位猛将，凌霁松和方博，认一下脸。大家互相督促，共同进步！现在开始惯例跑圈，总共四圈，一圈都不许少！”
女生们的目光汇聚在唯二的男生身上，无声地抗议：他们难道只跑四圈？要不要脸？
老师会意：别管，照顾一下弟弟们。
跑圈时，方博忍不住问凌霁松：“松哥，你怎么想的？来女足班？脸都不要了？”
凌霁松摆烂地吊在队尾，步伐紧跟前方的女生：“问你几个问题。一，你想跑步吗？”
“不想！”方博想也不想就能答。
“二，摸鱼和颜面，二选一。”
“摸鱼！”
半晌，方博大彻大悟：“松哥，高！这招太高了！”
女足班混着多开心，看看美女踢踢球，小日子不要太舒服！女足班已经是运动量较少且有意思的体育专项班了。
他瞧了眼身侧的凌霁松，突然愣神了。
两圈下来，凌霁松呼吸逐渐深长，鼻尖起了层薄汗，额头更是滚着几滴豆大的水珠，随慢跑时身体的振动缓缓流淌下，偶尔有几滴顽劣的还会飞洒出来，在阳光下泛着水光，衬得他整个人也在发光。
因为从小踢足球，凌霁松练就了好体能，继续保持稳健规律的步伐。他小腿的肌肉一直紧绷着，线条紧实有力，和手臂一同有规律地摆动，修长的身躯叫嚣着野性和不羁。
“松哥，问你个问题，你别打我。”
凌霁松侧目，不语，示意方博继续问。
“有没有人说你这样很……性感？”
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对“性”多少会脸红心跳，因为陌生，因为渴望和探知。
凌霁松只在生物书上含糊地看过这类内容，大概是性激素和多巴胺的功劳，却没仔细把课本上遥远的内容放到现实中想过。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但依旧有他在乎的人，比如轻涟姐姐，她不是“别人”。
她没这样说过，因为他是弟弟，这层滤镜就杜绝了和“性感”有关的一切想法。这样一想，凌霁松莫名有点气愤，也不知是怨谁。
于是他朝着方博，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这是凌霁松发怒的前兆，方博赶紧终结这个话题：“这怎么可能……额……要不还是期待一下？”
这会儿功夫，他们险些被套圈了。
身后，是乌轻涟和女足班的好友。
好友：“他们跑得也太慢了，超了他们吧？”
乌轻涟：“没成就感，我懒。”
好友：“行吧，依你。”
过了会儿，好友也疯了。
“你看看他们，眉来眉去，暗送秋波……我想养生了，咱跑慢点，就正好跟在他们后面。”
乌轻涟打心底鄙视她：想摆烂直说，别侮辱养生。
“嗑什么呢？小心噎着。”
乌轻涟就是不爽：小松弟弟是能被开这种玩笑的吗？而且对象还是方博这种铁憨憨，真心嗑不动。
下课前十分钟，女足班老师招呼同学们集合：“今天是快乐水，自己领一下。”
自从小甜水和气泡水退出了学校食堂的舞台，学生们的幸福指数直线下降。此时，快乐水就是无上的力量！
“松哥，你是预言家吗？你怎么知道今天有快乐水的？能预测下节体育课有什么吗？……”方博咕咚咕咚畅饮大半瓶，直呼，“爽！”
凌霁松拒绝接受预言家身份，并想抽取狼人身份牌，刀了方博这个平民。
此时，操场另一边的男足班老师高喊：“下课前的疯狂，预备，开始！以你们最快的速度跑完两圈，跑完就下课！”
一群苦逼的男足班成员饱经摧残后又迎来新的噩梦，以胜似僵尸的姿态爬过终点线，脱力后瘫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方博观赏完全过程，一阵后怕：“松哥，感谢不杀之恩！”
高三男足班有什么好的？当然是女足班香！跟着凌霁松，吃香的喝辣的，走你！
*
晚自习前，乌轻涟被班主任老刘叫到了办公室。
“乌轻涟，准备一下这周的班会，主题是‘迎接新成员，备战新高考’。找别的班委来帮忙，不必占用太多学习时间，设计好流程，写好串场词，补充每一个项目的具体内容就好。一定要让方博和凌霁松感受到理科二班浓浓的关爱和温暖。”
乌轻涟敢怒不敢言：“好的，我尽量。”
去他的“不必占用太多学习时间”，这些要求提出来就是奔着让她修仙脱发的节奏！
老刘，本宫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