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看着秀美却略显苍白的俏脸,轻声道:“殿下须保重身体才是,看上去似乎又瘦了呢。”
长乐公主心里一跳,有些恼怒的瞪了房俊一眼。
这句话明显有些超越君臣之别,即便是作为妹夫,也过于轻薄了,素来端正贤淑的长乐公主如何不恼?
可她的这一记“怒视”,却毫无杀伤力。非但如此,这个动作在房俊看来,却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谪落凡尘,为她清丽出尘的婉约秀美平添了一丝鲜活与生动,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长乐公主瞪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眼,却发现这厮反倒愣愣的盯着自己出神,不由得吓了一跳,心虚的用眼角的余光瞅瞅四周。见到没有人关注自己这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更加羞恼,俏脸犹如笼罩一层寒霜,再也不理房俊,径自离去。
这个登徒子
原本,长乐公主就对房俊的观感没有好到哪里去。房俊与长孙冲之间的龌蹉,长乐公主自然是站在长孙冲一边的,哪怕现在搬出长孙府到了道观里居住,可毕竟是长孙冲的妻子,天然的站在长孙冲的立场。
若非是因为那一篇爱莲说实在让长乐公主欢喜到骨子里,怕是房俊早早就被公主殿下视为仇敌了
可是那仅有的一点好感,也因为房俊的无礼而消失殆尽。
生平最是持正守礼温婉端庄的长乐公主,怎能容得房俊如此轻薄?
一阵香风拂过,佳人远去。
房俊心里微微有些遗憾,却马上收拾心神,直奔山顶中央的热气球而去。
他必须跟在李二陛下身边,倒不是为了安全,而是必须将自己置身事外,否则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至于李二陛下的安全问题,那是不需要怀疑的,即便历史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一些轻微的变化,他却还没有膨胀到以为可以影响到李二陛下生死的地步
既然历史上的李二陛下不是这个时候死的,那自然不会有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首先要安排好工匠。
王小二和柳老实站在场地之中,望着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百姓商贾人流如潮,都有些手脚发麻呼吸不畅。
娘咧!咱都快赶上猴子了,这么多人围观?
房俊走过来,说道:“待会某将到陛下身边相陪,这边便交于尔等,按照以往试验的步骤来,便可万无一失。”
原本这场闹剧的目的是源于晋阳公主的一个要求,可是现在发展到这个境地,李二陛下自然不会允许晋阳公主出现在场中,对于他的心肝宝贝小公主,必须是陪在身边才能安心。
那就只剩下一个秀了,完成它就好。
柳老实咽了口唾沫,紧张道:“不成啊,二郎!您瞅瞅这人山人海的,老汉这腿都是软乎乎的,待会儿要是搞砸了,可怎生是好?”
房俊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管他多少人?这玩意咱们试验了好几次,一次都没出过差错,有什么好紧张的?”
训完了柳老实,回头一瞅,可不仅仅是柳老实,每一个工匠都紧张得浑身发颤,双目呆滞!一群久居人下走到哪里都是贱籍奴婢的工匠,陡然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甚至还有皇帝陛下在看着,不紧张才见了鬼!
房俊也无奈了,只得挥挥手,破罐子破摔道:“爱咋咋地吧!反正就算飞不起来,咱也不退票!”
转身利索的走掉!
留下一帮工匠大眼瞪小眼
房俊心情不好,担忧得厉害,那里还有心思去管热气球飞不飞得起来?
看着四面八方笑逐颜开过节一般的人群,这心里越发乱糟糟的
刚刚走到主观礼台下,便见到高阳公主和长乐公主从台上下来,被一个顶盔掼甲的武将拦着,高阳公主似乎还在呵斥什么,长乐公主则玉容清冷,面无表情。
房俊走近一些,才发现那武将不是旁人,却正是长孙冲。
只听长孙冲说道:“丽质,此地人多烦杂,你素来喜欢清静,不如先行下山吧,反正这什么孔明灯也没什么好看的。”
长乐公主一声不吭,仿佛大献殷勤的长孙冲不存在。
高阳公主则竖起柳眉叱道:“用你来献殷勤、假好心?你要是真对姐姐好,便不应当对她发脾气,害得她不得不去终南山的道观里住!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长孙冲你也就是个伪君子!”
高阳公主口齿伶俐,小嘴儿噼里啪啦将长孙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本来就因为房俊的缘故对长孙冲心存不满,现在再加上长孙冲跟长乐公主之间的冷战状态,对长孙冲就更没有好看法了!
长孙冲忍着怒气,冷冷道:“你一个小丫头,晓得什么?休要胡说八道!”
也是奇了怪了,向来对自己的相貌和气度深有自信的长孙冲,却是从小就不招高阳公主待见!
高阳公主岂能怵他?当即就待反唇相讥,却被身边的长乐公主轻轻拉了一下衣袖,微微摇头。
她不愿与长孙冲有任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