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谋起身将独孤诚拉倒身边坐下,亲手替他斟茶,笑道:“既然明知是恶客,那为何不立即打道回府?来来来,尝尝这种阳羡红茶,极品中的极品。冬日里饮上一壶,暖心暖胃又回味幽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物。”
独孤诚惊异道:“兄长难道自此以后便放下刀棒,与殿下绣阁画眉共效于飞了么?”
“噗!”
独孤谋差点将茶水呛到鼻腔里,失笑道:“这说的什么话?少来编排我!”
安康公主也抿嘴微笑,揶揄道:“他这副五大三粗的模样,谁敢用他画眉呢?说不得给你画出两只毛毛虫出来。”
独孤谋不忿道:“谁说某不能画?某这双手提得起横刀就捏的住眉笔,明日为夫就给你画,看看到底是毛毛虫还是布谷鸟!”
安康公主少见丈夫这般风趣,乐不可支。
若是真能得丈夫怜惜画眉,纵然是布谷鸟毛毛虫她亦是心甜如蜜。
独孤诚笑着饮了一口红茶,啧啧嘴,赞道:“果然不错,与市面上的龙井风格迥异,却别有一番温润醇厚的滋味。兄长哪里得来这东西?走的时候给我带上一些。”
些许茶叶,自然毋须客气。
谁知独孤谋苦笑着一摊手,说道:“非是愚兄吝啬,你想喝自管喝便是,若是要带一些回去却是没有。”
独孤诚不满道:“兄长过分了吧?就算是家中不多再去买些便是,难道这茶叶价比黄金,兄长要小弟付钱?”
“你这说的哪里话?自小到大,但凡你看上的东西,愚兄何时不曾谦让与你?非是要贤弟付钱,实在是家中没有多少。大不了愚兄买一些给贤弟送去,也孝敬孝敬叔父。况且说是价比黄金还真就不夸张,皇城西侧布政坊京兆府衙门旁边新开了一家茶铺,专门经营龙井和这种红茶。这种阳羡红茶知道多少钱一两不?”
独孤谋伸出一根手指:“一贯钱!”
“嘶”
独孤诚吓到了,低头瞅了瞅杯中的半杯晶莹红润的茶水,又直接掀开茶壶盖看了看里头整整齐齐形状饱满的茶叶,不可思议道:“疯了不成?居然卖这么贵?”
独孤谋苦笑:“房俊的东西,什么时候便宜过?”
独孤诚愕然:“是房俊的产业?”
“阳线周家与房俊合伙开设的一个茶铺,专门经营最高档的茶叶,那价格,啧啧,日进斗金啊。”
独孤谋感叹一声。
他是个武人,诗词歌赋啥的他不懂,但是论起赚钱的本事,他必须承认若是天下人共有十斗房俊独占九斗是绝对不夸张的。
品味悠远天下独一无二的极品茶叶,精美的包装,贵得离谱的价格,一下子就将档次无限度的提升上去,刚刚开始销售便立即成为勋贵世家追求的生活高品质,身份的象征!
独孤诚沉思片刻,说道:“其次小弟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兄长和殿下。”
独孤谋奇道:“咱们兄弟何用一个求字?只要为兄办得到,自然不无不允。到底何事?”
独孤诚便将请求安康公主去跟高阳公主说和一事说了。
未几,眼巴巴的看着安康公主说道:“殿下定要帮小弟这个忙,否则那房俊指不定哪天就得拿我整治一番,小弟可不想如同侯莫陈镬那般名誉尽毁沦为笑柄。”
安康公主顿时一脸为难的看向独孤谋。
独孤谋感受到妻子的为难,略微尴尬的对独孤诚说道:“非是殿下不愿帮你,你我情同手足,我的妻子便是你的嫂嫂,按说这个忙该帮。但是你有所不知,公主在宫里的时候”
安康公主母亲早丧,然而与聪明伶俐的高阳公主不同的是,她从来不都会故意去接近皇帝,甚至不屑于讨好任何人。从出生到成亲下嫁独孤谋,她在宫里就如同一个小透明,丝毫找不到存在感。
除了与年龄相近的长乐公主时常谈心之外,其余皇子公主都并不亲近。
现在让她去求高阳公主
成不成且不说,以安康公主的性情,很难张嘴。
独孤诚只能失望离去。
听了独孤谋的解释,他也知道此举着实令安康公主为难,心中能够理解,并不会产生怨恕。
只是断了这条路,通过别的方式向房俊服软那性质就全然不同,必然会立即站在关陇集团的对立面。
这不是独孤家想要的。
满心郁闷的独孤诚邀约了三五好友,聚在平康坊的一处青楼招了几名清倌人饮酒解闷。
“这房俊也太嚣张了吧?”一位好友喝了两杯,忍不住吐槽:“这京兆府衙门简直就是地狱之门,进去了想要囫囵着出来殊为不易啊!”
另一人笑道:“房二棒槌什么性情谁不知道,现在有陛下给他撑腰,他还怕得谁来?嚣张就对了,反之才令人惊奇。独孤兄,非是小弟抹你的面子,在这位手底下做事绝对不轻松,要谨言慎行啊。”
以前大家听闻独孤谋得了京兆府少尹这个差事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现在见到房俊如此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