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的悟去哪里?”
当这句尚且带着稚嫩声线出现的时候,正因为强大的威慑而感到四肢麻痹,汗毛竖起的羂索思考瞬间有些呆滞。
嗯?
嗯嗯嗯?
这个声音和这个压迫感……有点不相匹配啊?
于是即便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抗议,羂索也挣扎着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唰——
率先展露于羂索眼前的,是无边的黑色,如同西方古老神话中恶魔拥有的漆黑骨翼,带着尖锐的刺,直接笼罩了他面前几乎所有的天空。
而接着,顺着骨翼的边缘朝着里面看去,才会发现拥有骨翼的主人,却是一个白发,猩红眼眸、面容冷漠却精致的男孩。
“你——”
怎么会是你!!
羂索知道面前的男孩,但是他不是应该早就死在了特级咒灵大鲶的手下吗?
才年仅五岁的男孩,不受到五条家的重视,就算是天与咒缚,那也不应该拥有能轻松抵抗特级咒灵的能力!
而且这个翅膀是怎么长出来的?!
羂索一边惊叹于五条秋原年幼却无比强大的实力,一边又在生理性的恐惧中,多了一份难以抑制地冲动。
他想要研究面前的人,想要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强大的原因!
羂索带着强烈渴望的目光并没有瞒过他面前的秋原。
又或者说这种目光,其实是他上辈子身为魔王时不时就会接收到的目光。
[尊敬的魔王,您是深渊之主,是万魔之王,请赐予您的信徒以强大的力量,我将奉献此地的所有生灵的灵魂,作为献礼!]
类似这种祈求的声音,时不时就会传入深渊,而信仰魔王之人,无非走投无路之恶徒、黑巫师等。
秋原对吃起来没有味道,干巴巴的灵魂不感兴趣,所以从未回应过这些祈求仪式。
脑海里一闪而过以往的事情,他看向了位于羂索怀里昏睡的白发婴儿。
“你要带着他去什么地方?”
五条秋原问出声,一张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好坏,只是用猩红的眼眸用一种堪称漠然的态度注视着羂索。
羂索则是在他问出声音之后,看着他的态度,突然有了个想法。
五条秋原虽然是五条悟的哥哥,但是两者在五条家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五条悟是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个的珍惜六眼体质,在五条家被当做神子一般供奉着,而五条秋原是在所有咒术家族基本都不受到重视的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只能待在偏远的别院。
就连外出,五条秋原都要躲着偷偷外出。
没有人注视他、没有人关心他,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
如果能带走,那岂不是能成为更好的帮手吗?
羂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觉得事情似乎可以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而去。
虽然刚才五条秋原出场时口中说的是“我的悟”,但是这并不妨碍羂索自我脑补。
毕竟像是五条家这种咒术师家族,没有咒术师才能的嫡系子弟最后的用处也就是为家族贡献,而有一些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之间,没有咒术师才能的那个则是会成为有才能的那个的辅助。
五条秋原和五条悟之间有着血缘关系,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五条秋原虽然是个无咒力的人,但是却也是个□□强悍的天与咒缚,如果五条家的那些人要是想要给他催眠,让他把自己的弟弟五条悟视为侍奉的对象,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秋原目前还是个才不过五岁的孩子,想要改变孩子的想法,对于羂索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老油条来说,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于是当着五条秋原的面,表面上是加茂长老的羂索展开了一个笑容,用他那装出来的慈眉善目,打算对五条秋原实行“劝解”,实际上是欺骗的话术。
“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迎面就是闪着寒光的尖锐冰刃朝着脑袋的方向飞来。
“!”
凭借着危险直觉,羂索直接低下了头,这才好险没有被直接把脑袋削掉。
但是就算是他躲的已经够快了,脑袋上的头发还是被削掉了一层,几乎快要见到头皮的程度。
羂索觉得自己脑袋中间被削出来的低谷有些凉飕飕的。
“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
看着勉强躲过自己攻击的羂索,五条秋原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羂索从五条秋原刚才那一击里面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濒临死亡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五条秋原对准自己的脑袋攻击,是不是已经看破了他的本体。
但好歹是从千年前就潜伏下来的怪物,羂索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他说:“作为不被五条家重视的天与咒缚,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满吗?”
“我知道你肯定是听从了五条家上层的话保护五条悟的,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凭什么都是实力强大的人,都是五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