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赵璟合的自荐,一直对十八心存愧疚的赵璟悌也受到了鼓舞,也想请愿一同前往冀州,而他刚刚要开口,身边的赵璟乾及时的扯住了他的衣袖。
赵璟悌不懂,可也没有再提。
皇帝看着一个跪着的赵璟仁,一个请愿的赵璟合,陷入了两难。
突然冷却的气氛,叫宋宁瑾摸不着头脑,虽然她是个局外人,可一点都看不清局内的情形。
“那就,璟仁和璟炘一同前去。”皇帝的目光落到赵璟炘身上,赵璟炘心中大惊,抬起头正对上皇帝锁定自己的目光,赵璟炘更是大骇,慌忙之下,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赵璟炘显然没有预料到皇帝会让自己和赵璟仁一同前去。虽然他与赵璟仁同为嘉妃所出,可是赵璟炘从小是被皇后抚养长大,对嘉妃,已经同母所出的兄弟,并没有多少感情。
赵璟仁同样也是略感吃惊。
“是。”良久之后,战胜心中的震撼后,赵璟炘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应下来了。
“那就各自去收拾行囊吧,你们都退下吧,朕与瑾儿要说说话。”皇帝说道。
诸位皇子答了一声,行礼告退下去。
宋宁瑾也行了礼,才又在皇帝身前坐下。
“陛下,冀州城的时疫闹得很严重吗?”宋宁瑾抬头望着皇帝。
皇帝点点头,“你爹爹在前线为朕传来好消息,他收回了镇北王占领的几座城池。”皇帝没有回答宋宁瑾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前线的宋承煜。
这件事宋宁瑾早就在宋安瑜的家书中得知了。
“希望爹爹可以早日凯旋,家中很是挂念。”宋宁瑾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开心。
因为皇帝也知道,宋宁瑾所说的家中并不是现在的两位王妃,而是已经逝去的人。
看见宋宁瑾这张脸,就能想到萧月双,只是七分长相,便叫人难以分辨。
“瑾儿,你的父兄已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朕想,忠毅王府这份赏赐,该给你。”皇帝点着宋宁瑾的鼻子,慈祥的微笑,他心里多想宋宁瑾是他的孩子啊,“待你父兄还朝,朕封你为郡主,宁瑾郡主,如何?”
“啊?”宋宁瑾可不敢随意应承,“无功不受禄,瑾儿如何担当得起?”
“如何没有功?”皇帝也学着宋宁瑾可爱的女儿家的小动作,偏着头说:“你出生在忠毅王府,这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宋宁瑾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是她母亲对她的教导,与如今皇帝所言相悖。
这赏赐来的也太轻易。
“瑾儿怎么傻了?”皇帝笑问。
宋宁瑾连忙摇头,勉强笑着说:“只是有些高兴过头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宋宁瑾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就好像那句话所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荣华富贵来的这样容易,便和当初王娉对她的教导发生矛盾。
可是宋宁瑾没有提,因为王娉已经不在了,而皇帝疼爱她,怎么会害她呢?
“瑾儿也不小了,等你父亲回来,朕该与他谈谈你的婚事了。”皇帝说。
这句话把宋宁瑾拉回了现实,宋宁瑾对于男女婚事,其实所见并不多,宋承煜常年不在家,她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样,她的母亲是什么样,她的娘亲又是什么样,所以宋宁瑾也并不羞涩,还兴致勃勃的跟皇帝谈论起来。
“为何不与瑾儿谈要和父亲谈?”宋宁瑾问。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你女儿家谈,你不害臊?”皇帝哈哈大笑。
宋宁瑾不以为然,说:“瑾儿以为,谈论婚事尚早。璟辕殿下和璟珩殿下不也没有成婚吗?等瑾儿能为国出战,有了军功在身,再请陛下赐婚不是更好?”
皇帝听后,一双眼睛瞪的浑圆,然后更是放声大笑。
其实宋宁瑾哪里不知道她身为女儿家,哪里能像男子一般为国出征,建功立业呢?她只是想借此逗皇帝笑笑罢了。
“瑾儿啊,男子与女子是不太同的。”皇帝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宁瑾的婚事,他没有想和宋宁瑾商量的打算。
“来,扶朕起来,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皇帝伸出手等宋宁瑾。
宋宁瑾娇笑,起身扶起皇帝,一旁的李元申也上前来为皇帝整理衣衫,然后,宋宁瑾才跟着皇帝一同散步似的闲逛出去。
而赵璟炘也是焦头烂额,他与赵璟合一同出宫去,在马车上便忍不住抱怨赵璟合,道:“三哥为何提出要与璟仁一同前去冀州?”
“璟仁一向机敏,他去冀州想必有利可图,我怎么能放弃机会?更何况太子还在被软禁,我们不得想些办法,为他求情吗?”赵璟合回答的有理有据。
赵璟炘无话可说,那冀州城闹的是瘟疫啊!有什么利可图也不必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吧?更何况就是要为太子求情,才要留在京中,留在皇帝身边,才能找机会为太子求情啊!
事到如今,赵璟炘也不指望赵璟合帮得上什么忙了,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