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问起此事,心中也是委屈,顿时也动情起来:“陛下如此问妾身,难道疑心妾身偏袒太子?”
皇帝不答,这难道不是吗?
“妾身得知璟辕被下狱,当即命人去请了太子,但太子一直在与军情处商议国事,妾身想不过是兄弟两吵嘴,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到时候再让太子亲自去赔不是。至于十八,妾身添了八名宫人去伺候,妾身也常去看顾,方才还听奴才来报,说十八已经醒转了。”皇后说道。
皇帝心中对皇后也失望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连他自己都是如此,有何苦为难皇后呢?
“今日起,不必戒严宫道了,朕身体不佳,已传旨令璟辕监国。”皇帝说道。
他看见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并没点破。
“你近日累了,回去吧。”皇帝打发皇后。
皇后一时难以接受,脸色也无法伪装的难看。
“是,妾身告退。”皇后退了出来。
出来没见到李元申,想必是去传旨了。
她的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监国,可她半分喜悦都没有。
皇后前脚离开,皇帝后脚便前往十八的宫院,他莫名对这个孩子生出了悲悯之心,大抵是十八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样,受了天寻雪兰的毒害。
宫院里,陈浩一亲自煎药,守在药炉面前,累的满头大汗,皇帝过去他也没有留意,只是突然见到身后有影子盖过,他才回头见是皇帝,正要起身行礼,皇帝却按住他的肩膀。
“十八的病情如何?”皇帝问。
陈浩一被按在小马扎上,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殿下刚刚醒转,身体还很虚弱,还,还。。。”
陈浩一没说完的话皇帝已经猜到了。
“你尽心照顾他就是了。”皇帝说,又想起什么,问:“璟仁和璟悌送来的香料,有问题吗?”
陈浩一当然清楚皇帝根本不是在问香料,满宫里谁不知道天寻雪兰有毒?皇帝是为了问,赵璟仁和赵璟悌是不是谋害十八。
陈浩一在宫里当差多年,心思自然也谨慎。
“天寻雪兰有毒,香味独特。但是制成香料便与别的香料无异,若不是精通者,很难分辨。更何况要焚香之后才能辨别天寻雪兰的香味,十八殿下年纪小,又是皇子,没接触香料,更没有见过天寻雪兰,被迷惑也正常。”陈浩一答道。
他这样说,其实也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怎么会知道赵璟仁和赵璟悌是不是有心谋害十八,他只是阐述了事实,天寻雪兰制成香料确实难以分别,至于赵璟仁二人分没分辩,能不能分辨,皇帝心里自然回去考量。
“朕知道了。”皇帝满腹心事的离开了宫院,他没有进去瞧瞧十八,他原本就是想来瞧瞧十八的,可是都到了门口,他还是没有进去。
而赵璟辕在典狱司接到圣旨,被人伺候沐浴更衣后入宫谢恩,在皇帝寝宫等着皇帝。皇帝回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心事重重,赵璟辕便知道,皇帝的心还是摇摆不定的,既然是摇摆不定的,那他这份监国之权就不能要,因为夹生的米饭是决不能吞的。
“见过父皇。”见皇帝想什么事情想的出神,赵璟辕便主动上前问安。
皇帝明显没有发现赵璟辕,也是稍稍有些失措,所以面对赵璟辕时,他挤出的是一个牵强的假笑。
“坐吧。”皇帝指了指软榻。
赵璟辕等皇帝坐下后,才略略坐下,他把手中的圣旨放在桌上,说:“父皇,太子既在,为何要儿臣监国?这岂非要朝野不安,疑心国本?况且,父皇你如今,如今都康健,为何不亲理朝政?”
皇帝没有想到赵璟辕会说的这么直接,因为他不知道赵璟辕是真的为太子,为社稷着想,还是退而求其次,要一个太子之位,要一个监国的名分。
“璟辕,朕的病在北境,一时半会好不了。趁此机会,朕也是想考量考量你们的能力到底是谁适合做储君。”皇帝也把话说的分外露骨,他观察着,赵璟辕有没有一丝动摇的念头,有没有一丝伪装的破绽。
可惜,没有。
赵璟辕皱紧眉头,露出更是不解的模样。
“那父皇不应当好好锻炼太子吗?他是未来的储君,理应在这些事情上面多吃些苦头,多下些功夫,知晓大义,明白责任。”赵璟辕苦口婆心。
这模样,还真是想先帝啊。
皇帝在心中感慨一番,又生起对赵璟辕的嫉妒,这个儿子太好,太像自己父亲,可是自己却没半点自己父亲的风范。
“太子娇纵,沉不住气,给他权力过大,恐怕要出祸事。此次,他不就胡来了吗?”皇帝意有所指。
可赵璟辕清楚,这点小事,并不足以让皇帝下定决心,废除太子,所以他假意落寞,苦笑说:“其实儿臣,倒觉得有些愧疚。”
赵璟辕抬头看着皇帝,露出一个酸涩的笑容,“父皇,这一次我在典狱司想了很多。您是皇帝,我们之间是先君臣后父子,而我和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