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正是午后下学,与玉成公主一同乘车前往太皇太后宫中请安,正遇见被押解入宫的赵璟辕。
玉成公主乃是嘉妃所出,排行十五,比宋宁瑾长两岁,因嫡公主玉真已出嫁,现居封地,故而玉成公主出生便很得皇帝喜爱,从小便养成了一个娇纵的性子,宫中事物凡是大小,她若觉有趣,便要拉扯问上许多。
这下见到威名赫赫的赵璟辕被宫中侍卫卸甲押解,玉成便在车上出声喝止。
侍卫停下脚步,见玉成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忠毅王府的县主,便行礼问安。
玉成烦闷的摆摆手,直接走到镇亲王面前,旁若无人的问:“皇兄这是干什么?”
县主上前,也是对镇亲王微微行礼,镇亲王自然是颔首以回,才对玉成说道:“去见父皇。”
“那为什么要这样子?皇兄又不是犯人!”说着,玉成便往侍卫身上撒气:“你们怎敢这样对待皇兄?”
侍卫们无辜,无口辩解,还是宋宁瑾上前说情:“他们也只是受陛下之命,公主勿要怪罪。”
说罢,宋宁瑾有关心起赵璟辕:“近来太子殿下身体有恙,陛下或许心烦意乱,王爷觐见,万事小心。”
赵璟辕微微点头,他脸色也不是很好。
“二位妹妹慢行,我自去见父皇。”赵璟辕说着,便跟侍卫走了。
玉成与宋宁瑾也只好上车去,在车上,玉成也是快人快语,埋怨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太子哥哥养尊处优,小病小痛就要闹得不得安宁。”
“太子殿下乃未来储君,事关社稷,谁敢懈怠?”宋宁瑾笑说。
“可太子哥哥哪里是做储君的料啊?不如大皇兄能领兵打仗,报效国家。”玉成满是瞧不上太子。
宋宁瑾只是摇头,并不言语。
赵璟辕入勤政殿见皇帝,皇帝坐于软榻上,合着眼,手里拨弄着一串翡翠佛珠。
“儿臣拜见父皇。”
赵璟辕跪在皇帝面前。
“嗯。”皇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接着沉声问:“你弟弟不行了,这个太子之位由你来坐,如何?”
“儿臣一介武夫,恐难当大任。”赵璟辕还是推脱道。
皇帝一声冷笑:“当初先帝就是看在你能文能武,有他当年的风范,才立朕为储君,驾崩时更留下遗诏,要将皇位传给你。可惜你常年戍边,朕忙于国事,只得将你弟弟暂立为太子。你是否心有怨怼?”
“无怨。”赵璟辕不卑不亢。
皇帝缓缓睁开双眼,“无怨?那你进东宫是为何?”
赵璟辕震惊的看着皇帝,“父皇疑心是儿臣暗害太子?”皇帝不语,赵璟辕更是悲楚万分,“儿臣百口莫辩,若父皇疑心,便将儿臣交予典狱司,儿臣认罪,甘愿受罚。”
皇帝虽然生气,但心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法,赵璟辕这样提出,皇帝其实也是犹豫,动摇了他的疑心。
“你若无罪,为何不辩?这样干净利落,难不成是在与朕赌气?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着朕把保卫边疆的大功臣,发配下狱?”皇帝说。
赵璟辕仍然不辨,只道:“父皇乃是一国之君,必能明察秋毫。儿臣今日若辩了,父皇以为儿臣冤屈,恕儿臣无罪,那宫中风言风语如何平息?天下悠悠之口如何堵住?典狱司乃我国最辩黑白,唯律法是重之地,必能还儿臣清白。”
眼见赵璟辕如此坚持,皇帝也是不知他在装腔作势,垂死挣扎,还是真的问心无愧。
“既然如此,你且去典狱司,还你自己的清白吧。”皇帝打算顺着赵璟辕的说法去做。
赵璟辕谢恩后,走出大殿,随几名侍卫前去典狱司。
至此,皇帝心里的疑心也是少了几分,怒气更是不多了,回想起这一切,是否是自己太对多疑?
而赵璟辕在面圣之后被下狱典狱司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后宫人尽皆知,连城中百姓也议论纷纷。
赵璟炘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太子,太子却没有一丝喜悦:“他下狱了又如何?我还是这样。”
“皇兄,你这只是暂时的,吃着药总会好的,可老大就不一样了,父皇是真的动怒了,日后不知道是不是要被革掉爵位,只做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呢!”赵璟合傻乐。
太子对此置之一笑,他看着赵璟炘,脑子里却在想,赵璟辕彻底失去皇帝的信任,倘或自己不好,那太子之位会花落谁家?总不可能是自己这个只知道吟诗作赋的傻弟弟赵璟合吧?
这一瞬间的疑心,也让太子怀疑起赵璟炘的用意,担心自己是给别人做嫁衣。
“殿下不必忧心,我已在外域贸易城中寻到了一位法师,此人来自关外,名望颇大,民间许多人都寻他驱魔逐祟,十分灵验,我已将人带来,殿下可一见?”赵璟炘含笑说。
听闻此言,太子大惊失色,捂嘴低声斥责:“你怎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赵璟炘不以为然:“我行巫蛊之术只为了救人,不为害人,若父皇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