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揉着屁股看了半天,摇头道:“这俩男人见面,情感迸发得这么厉害,指不定会让人误会他俩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关系?”
江海砸吧嘴巴,从凶案现场回过神来,从陈川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瞄了一眼,点评道:“主要还是这位师兄穿着警服,这要是万一让人给拍了去发到网上那就是大新闻了。标题怎么说来着,就叫‘不忍直视的爱情’。川哥,你觉得怎么样,会火吗?”
陈川点头,肯定道:“大火特火!”
“你们两个,成天到晚的都在想什么呢?脑袋瓜子里尽是这些龌龊东西!”陈书随口教训几句后,拉着俩没谱的家伙走远一些,留出给那两位老战友叙旧的空间。
大约十来分钟后,朱一霸和黄毛走了过来。
朱一霸向陈书一行人介绍黄毛,说是他在边防当排长时手下的一个兵,跟他也算是出生入死过。
两人蛮幸运,碰上了几十年难遇的边防改制,正好自身又碰到了不可避免的客观问题,所以在原部队的支持下,一个跨省来到了东州做了特警,一个就在部队驻扎的地方当了刑警。
黄毛乐得合不拢嘴,说是先前和陈书等几位同行聊得挺开心,原来是自己人,物以类聚,难怪都能凑到一块。
有朱一霸这个中间人在,两拨人接下来的聊天就放松许多,原本不想插手案件的陈书,本着帮衬自己人的想法这会儿提出了几个建议,问这外号黄毛的年轻警察,既然身为辖区刑警,怎么到了案件第一线的现场,还是这种出了人命的大案子,为什么不先做点什么?
一提这茬,黄毛顿时就将小脸皱成了菊花。
陈书的疑问出自一个办案警察该有的困惑,哪有警察出现场不办案、不勘察的?这不是开玩笑,真的出了问题责任划拉下来,可不是脱衣服这么简单的后果。
朱一霸同样有着疑问,不过他的关注点在于一个转业的边防战士,怎么会跑到刑侦这种需要极强专业能力的单位。
像他刚从云省插队到东州市的边防改制,跟着当地的边防队伍进行警务培训,事后大部分人都给弄去了特警队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地方。
其余少部分人要么去了后勤和监管部门,比如市局的食堂、看守所、拘留所等,要么就是去时常缺人的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几位兄台还都是先去巡逻组待着,别说治安办案了,连社区户籍都没劳烦他们。
怎么到黄毛这里,直接就上了刑侦重案?
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你们单位还来人吗?”陈书有些担心的问道。
黄毛苦着脸:“说是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命案,不过这玩意我也看不来,只能等现场勘察那边来人。”
“那就好。”知道有人过来兜底,陈书长吁了一口气,耐心等候。
“来一根?”陈川撕开特供的黄皮烟,先是甩给朱一霸一根,然后再递一根给这位新认识的同行。
“好嘞。”黄毛转瞬从苦脸变成了笑脸,开心的接了烟,说道,“前面就听我们说了,川哥你这烟有咱部队的味道。”
江海探过头来,好奇道:“川哥,啥子烟?我也尝尝。”
说到一半,江海下意识的瞥了眼边上,大着胆子道:“喂,我可是成年人了!当警察的,怎么能不抽烟呢?”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笑了出来。
当兵和当警察的,其实本质上差不多,因为都是从未成年开始就抽烟了,所以对江海的强行解释深有感触。
“黄毛,你破过哪些案子?”朱一霸想着自己这个单纯的手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和狡猾犯罪分子作斗争的刑警所该有的样子。
黄毛毫不犹豫道:“霸哥,一个都没有。”
朱一霸同样被听得一愣一愣的:“啥都没做过,就让你进重案组?然后这死人的案件让你一个人出现场?”
陈川侧头看向陈书,嘿嘿的笑了出来,眼睛里全是意味深长:“书,看来要出问题了。”
陈书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东海省其他地方陈书不清楚,可在东州市,乃至正明区,只要出现了命案,局长不一定到场,可值班局领导、刑侦大队领导、辖区派出所领导,那必须是赶着跑过来。
哪像现在,他们一伙人都堵在这儿抽了两根烟的工夫了,除了黄毛带过来的俩协警,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瞧不着。
这云省首府的作风,可见一斑。
陈川表示赞同,并给在场几人又散了一轮烟。
黄毛明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边又接了烟,还笑呵呵的问着陈川他自己为什么都不抽。
陈川调侃对方说是把香烟省下来给大家抽。
陈书制止了陈川继续胡说八道,把朱一霸拉到边上,将自己对于当地警方处置命案的看法讲清楚,然后把自己的疑问也提了几句。
原本这些话,陈书并不准备说的,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云省和东海省相隔两千多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