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啊?"
他把脉?
张瑜也一脸莫名,摸了摸后脑勺,“可是……我现在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啊……”难道阿兄担心他也中毒了?
周管家觉得这小子活蹦乱跳的,也着实是不像会有问题的。
大夫抬起手来,示意小郎君把手给他,打算就在这屋外速战速决,即可回去复命,张瑜刚把手腕伸出来,谁知屋内突然传来女子急促的咳嗽声。
他神色一紧,又转身推门进去了。
"七娘!"
“砰”的一声,这小子进去时还反手关了门。
周管家:“.…
大夫:"……"
周管家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门板,只觉额上青筋跳了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郎主为何那么生气,这就算是个身家清白的普通女子,小郎君如此紧张地护着,也颇有种自己家大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觉。
而跑入屋内的少年紧张地掀开帘子,发现正在咳嗽的少女已经没有咳嗽了,她微微抬起头,清澈的眼睛望着他,“阿奚,方才……是谁来找你?”
张瑜:“你别怕,只是府上的管家。”
她眼睫落了落,轻声道:“我一介女子,来你家中留宿,实在于礼不合,我一夜未归,家人寻不到我也难免着急,况且你家中还有兄长,实在是太……"
张瑜知道她的顾虑,立即道:“你放心,昨夜之事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等你好些了,我就送你回家。"
她说:“我现在就好了很多。”
可是现在还太早了。
天色不过微薄的亮,窗外一片暗沉沉的,才五更而已,只有上朝之人才需要起这么早,张瑜觉得她大可以辰时以后再起身。
但姜青姝有急事。
真要睡到辰时,后续会有大麻烦。
秋月那边,也不可能拖到那么晚,既然张瑾已经在她昏迷时见过她了,再加上薛兆肯定已经向张瑾汇报过公主府的异动,她就根本没必要跟张瑾打太极了。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上的敏锐度,张瑾和她是一样的。
她尚在思索
怎么跟张瑜说,就听到外间的脚步声远去。
片刻后,周管家再次折返。
这一次,对方的态度不如方才轻松随意,而是万分拘谨地隔门道:"小郎君,郎主来了。"
张瑜一僵。
这少年的背脊几乎是瞬间紧绷起来,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垂眼看着眼前的少女。七娘双眼清亮,无辜地回望着他。像是毫无防备。
或许她以为……他的阿兄,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普通兄长吧,她不知道那是权倾朝野的张相,不知道阿兄有多冷酷严厉。
张瑜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自诩潇洒随性,今夜让他焦头烂额的事却太多了,琢磨半晌,笨拙地对她说:“七娘,你别紧张,有我在,等会无论我阿兄说什么,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好了。"
姜青姝心里有些好笑。
“好。”
她说,
张瑜稍稍放心下来,就转身去开门了。
姜青姝拢紧外裳,安坐在床榻上,望着少年的背影,无声地挑了一下眉梢,看着那一道凛冽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张瑾转身,抬眼。
一刹那。
目光交汇。
男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朝服,一如上朝之时冷淡孤傲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漆黑,无声带着压迫感。
仿佛此时此刻,不是在少年的卧房,而是在紫宸殿。
而床榻之上,少女安静如初,在看到他时眼里微微流露出讶色,仿佛才知道张瑜的身份。但她依然镇静。她毫无畏惧地回视张瑾的目光。
仿佛在反问“张卿,他居然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怎么来招惹到朕了?你是怎么管教你弟弟的?"
好个贼喊捉贼。
好个反客为主。
张瑾目光越来越寒冽,盯着她,袖中的指骨再次攥紧,仿佛恨不得掐死她。
眼前的君王却冷静地看着他,甚至还掠唇笑了下,轻声说:“原来你就是阿奚的兄长。”张瑜回身,发现这二人在对视。
怎么说呢……
气氛很是诡异。
特别是阿兄,怎么直勾勾地
盯着七娘看,目光锋利如刀,活像是盯着个犯人,恨不得活剐了她一样……
张瑜快步上前,大刺刺地挡在二人跟前,直接介绍:“七娘,这就是我阿兄,我阿兄是朝中的尚书左仆射张瑾……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姓张,单名一个瑜字。"
张瑾突然开口:“你叫她什么?”
“七娘啊。”
张瑾的脸色越发冰冷。
她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