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事务繁忙的唐王与王后,先行离开书院。
四公主李渔见状,也没有多待,与陈玄随意交谈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而后那些对着学子评头论足的朱紫们,才敢让随行的管事,上前与那些考入了书院的学子攀谈。
其中不乏一些,同样天资聪颖,却未能考入书院的学子,同样受到了朱紫家中管事的青睐。
这些人虽无机缘考入书院,但是若是收入门下,用来打理事务,也比寻常人要好用。
那些三十来岁,眼神中带着淡淡杀意的学子,皆是走的军部的路子。
大多都成功考入了书院,这些人都是军中校尉之流,自书院结业后,便可直接升任偏将。
唐人尚武,自然无人敢跟军部去抢人,再者抢也抢不过。
那些朱紫自然也是随之离去,陛下跟王后娘娘都走了,记载今日盛况的史官也离去了,他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于这些朱紫,书院的教习们,更多的表现得不咸不淡。
甚至有些出身他国的教习,在看向这些朱紫的时候,脸上更是出现了几分狰狞。
紧握的双全,指关节处已然发白,可却也只能,看着朱紫离去。
没有了这些碍事的人,书院的教习们,显得格外的放开。
一张张试卷,在书院教习的评断之下,排出一个高低前后。
来自南晋的那位探花郎,千年世家的谢承运名列前茅。
南晋素来注重科举,更注重家世,科举一甲者,状元、探花、榜眼!
唯有相貌出众,者可为探花。
阳关以诗才而闻名的阳关钟大俊,池辅,皆是赢得了教习的赞誉。
年仅十四岁,由书院教习,从偏远郡县带回来的王颖,才是真正的天才。
出身贫寒,却有如此之姿,若是换到了千年世家之中,流水的西席不断教导,又该取得怎样的成绩呢?
名单上的名字很多,但是大多数皆是将相出身,王侯传家,亦或是书香门第。
贫寒门中难出贵子,看不起经史典籍,用不起笔墨纸砚,入书院谈何说起呢?
放在人世间其他国度,贫寒家中的孩童,虽然读不了什么经史典籍。
但西陵在人间遍布的道观中,用以传教的道官,或是神观还是会教导,那些孩童读一读,西陵的渡世经文,好让其信奉昊天。
有好亦有坏,但好坏不应由现在评说,而应由后人评说。
“这位叫宁缺考生,这簪花小楷写的是真好?”
“这是这二字,究竟该作何皆是,我确是想不出来。”
宁缺的这一份试卷,自然不用他们去评断,夫子亲自评价,甲上。
“不过文试交卷第一人陈玄更是让人感到震惊,其答卷之快,远超五年前那位来自西陵的考生。”
教习黄鹤抚着山羊胡须,笑着说道。
今年书院入试质量可谓是出奇的好,有些学子虽然已被淘汰。
但其资质也是完全不逊色于往年的考生,只怪这一介考生,质量太高了些。
一份份名单被抄录,但无论哪一份名单,陈玄的名字都在最前。
这一刻有着书院的背书,陈玄已然是名动长安。
与此同时。
一份份有关‘二’字何解的试卷,也被一一送了过来。
那位穿着一身软甲,腰间佩剑的公羊教习,起身接过那一摞试卷,仔细翻阅之后,骂道:“狗屁不通,污眼也!”
那一摞有关二字何解的试卷,在公羊教习的骂声中,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上。
其余教习在看后,也是怒不可遏。
这时穿了一身教习服饰,清新典雅的余帘,走入了堂间,看着诸多吹胡子的瞪眼的教习,说道:“‘二’字有解,今年书院入试七科,太平道陈玄,七科甲上!”
“记得在张贴的榜单上,写上太平道陈玄,而不是陈玄。”
她看人极准,一位道门的真修,还不是知守观的真修,入书院自然不可能,跟那个小胖子一样的二。
那就只剩下了扬名,扬太平道之名。
身为书院教习,余帘觉得应该,替已经考入书院的学子扬名。
黄鹤苍老的面容之上满是震惊,一不小心三两根胡须已然落地,“三先生,敢问这二字何解?”
余帘淡淡一笑,说道:“黄鹤教习,你这个问题很二。”
余帘拿起狼毫,在一旁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而后径直转身离去。
三先生的簪花小楷极为华美,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可宣纸上的那几个字却是不怎么赏心悦目。
“二,为愚蠢;两为数也!”
公羊教习哼哼一笑,说道:“这位叫宁缺的学子,分明是在说,咱们的题目出的很是愚蠢。”
“他今年的日常考评,绝对不会合格!”
而后公羊教习愤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