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看出宇文信眼中的犹疑不定,她想了想,浅笑着加码。
“世子殿下,不若我们做个两相得宜的交易如何?”
宇文信神色冷然的看着她。
“你如今身无长物,又有什么东西,值得本世子一顾。”
谢昭失笑,没想到宇文信倒也是个“妙人”,当着凌或的面,他居然真的言而有信没有点破她的身份。
她啧了一声,道:“世子,您这就狭隘了,刻板印象可是要不得的!
在下斗胆猜测,世子这两年想来应该饱受武道问剑之惑,苦于无法突破祗仙人境的瓶颈罢?”
宇文信神色淡漠,唇带讥笑。
“那又如何?从我那傻妹妹口中骗来这只言片语关于我的消息,居然还想一用再用?难道阁下还能助本世子武道之上有所进益不成?”
宇文信凉薄隐鹜的视线,自上而下缓缓打量了符景词一瞬。
如今她内力不济,气海诡谲,弱若扶病,恐怕真气内息还不如她身后那个圣王境的小子。
想来方才为了救那小子的命,她强行接下他那一剑,如今已在强弩之末,强撑得十分勉强。
非他宇文信目中无人,不过以她如今的武道境界和身体状况,难道还能与他动剑问道,指点促使他悟道破境?
“千岁剑仙”莫不是真把他宇文信,当成三岁稚童来诓骗吗?
谁知谢昭却粲然一笑。
“在下这里,确实有一物,兴许对世子有用。
愿与世子交换,换世子一诺,今日放在下与小友全身而退。”
宇文信闻言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这两年尝试过无数稀奇古怪的法子,甚至以诡异罕见闻名著称的西疆秘药丹丸,他都服用了不知几何。
武道之境到了他们如今这般境界,每一个小境界的攀爬都是难比登天。
宇文信心知肚明,即便是昔年位列祗仙玄境的当世
毕竟绝顶高手往后的路,每一步都是天梯般千难万险。
武道之上若再想进取,靠的绝非是外力作用,更多的其实是自己的先天天赋和后天感悟。
他没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面对西疆后人献上的丹药,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罢了。
宇文信不甚在意的哂笑一声,鼻骨高耸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哦?”
谢昭见他不屑,也不在意,只是笑曰:
“不知世子可曾听闻过‘鹿桁丹’。”
凌或微微蹙眉,蓦然转过头来看她。
凌或如今尚且不知谢昭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宇文信居然早就知道了谢昭的身份,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因此这会儿凌或听闻谢昭此言,当即有些担心她“草率”暴漏那出自于神台宫的丹药“鹿桁丹”,是否会让宇文信联想到神台宫,进而更加怀疑他们的动机与两国庙堂相关。
退一万步讲,即便宇文信什么都没有怀疑,可是他若是不顾江湖道义,恃强凌弱、企图夺宝杀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果然,宇文信听到“鹿桁丹”三字,眼神骤然一厉!
宇文世子的脸上也终于认真了几分。
他皱眉看她:“你说的可是前几年,神台宫的大祭司南墟炼制的那种调理内息、增益真气的丹药?”
谢昭轻笑。
“正是。虽然鹿桁丹只是在人练功运气时起到辅助之效,并没有江湖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但是有它总归是比没有强上一些,您说是吧?”
宇文信面带猜忌惊疑,他当即反问:
“你该不会想说,你随身携带了鹿桁丹吧?”
这质疑的语气,高挑的眉梢,就差将“你莫不是在骗鬼”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不过,倒也不怪宇文信不肯轻信。
一来,如今的谢昭身上比脸还干净,就连那件藏蓝色的蔽体寝服,都是宇文信昨日命院内女婢替她换上的。
至于她先前那身染血的破烂衣衫中,除了藏了几张面额不大的银票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什么“鹿桁丹”?
再则,若是谢昭真的随身携带了神台宫养身益气、固本培元的上等伤药,为何自己却拖着病骨支离、朝不保夕的病体不去服用?
摆着好看?
这能说得通吗?
所以综上所述,即便知道她神台宫神女的底牌身份,宇文信也压根不相信谢昭身上会带着神台宫大祭司所炼化的“鹿桁丹”。
谢昭闻言“啧”了一声。
她无奈的看了宇文信一眼,旋即抬起下巴示意凌或。
“凌或,把你身上的鹿桁丹拿出来,给世子殿下掌掌眼。”
怎么还小瞧人呢?
她身上确实一个铜板儿都没有,更没有名贵万分的“鹿桁丹”,但是凌或身上有啊!
他们三人出行在外时,凌或和韩长生因为她曾久病,体恤病人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