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微微蹙眉。
他偏开头避开平阳长公主那格外令人不适的视线,韩长生也是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他心说:我曰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平阳长公主?
美则美矣,但这眼神怎么比秦淮河的姐儿还不正经?
凌或和韩长生抱拳行礼之后,便活生生好似两根人形木桩,他们不声不响的往那里一杵,不约而同的装聋作哑起来。
还别说,他们心中还是头一次这么想念李遂宁
韩长生心里直骂娘。
李大公子,你倒是快来啊!
赶紧把你家的浪媳妇领回去!
想到平阳长公主在京中素来的传闻.感觉被她夸奖容貌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如此不走心的敷衍态度几乎完全不加遮掩,不过平阳长公主似乎也并不以为意。
——越是武道上的天才,通常便越是傲气,这个她能理解,更何况
她笑吟吟的将视线如同软刀一般,从两人俊俏的不相上下的脸庞上不轻不重的划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如此少年风流的清隽少年?
她自诩对于美男子,一向耐心十足。
看来九门提督府附近的线报人所言不假,这两名少年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及弱冠。
——若是能让这位出了门
她轻轻退到了凌或、谢昭他们身边,也乖觉的做起了不言不语的壁画。
于是,在那一眼对视中,三人居然在雷火电光之间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深意——报个假的师门身份!
且瞒上她一瞒,左右她不过随口一问,这也无从查证不是?
谢昭:“短刀门。”
平阳长公主似乎才注意到庭院地上还跪着一个一丝不苟、行着跪拜大礼的于安安。
于是,她重整旗鼓,笑眯眯道:“殿下恕罪,我这人打小脑子不好,记不住事儿,殿下可不要被我误导了,我这两位同门所言才是对的,我们确实师从潇湘雨下。”
谢昭、凌或和韩长生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于安安:“.”
“两位公子如此年纪,便已在武道上小有所成,真是了不得呢,还未请教两位师从何处?”
“长公主殿下?我们的同伴可还在跪着。”
韩长生:“我等师从华山!”
长公主不放话,她自然不能自行起身,否则就是对上不敬的大不敬之罪。
平阳长公主并没有多作纠结于她这明显蹩脚的借口,只是淡笑道:
干,他娘的!
他们三个真是一如既往的毫无默契!
平阳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看向
她虽然并不知凌或和韩长生的修为深浅,之前她本以为这外院客舍中居住的四人中,必有一位是李遂宁的未婚妻——可是直到见了他们四个本人,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平阳长公主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全然被凌或和韩长生吸引了,以至于于安安跪在地上行了许久的跪礼,都不曾被叫起身。
韩长生从来都是憋不住话的,于是搔了搔头,试探性的伸手指了指于安安,道:
下一刻.
谢昭:“潇湘雨下。”
换言之,这一行人中说了算的。
众公主府护卫眼观鼻鼻观眼:“.”
但是这厮好死不死的用一个“我等”,硬生生给他们圈成了一家.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画蛇添足都画到他姥姥家去了!
三人面无表情的再度对视了一眼,然后下一秒——
于安安轻轻的说了一声“谢殿下”,然后行止间没有任何逾矩的恭敬起身。
平阳长公主含笑试探。
谢昭秉着“脸皮厚,吃个够”的想法,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是依旧问题不大。
诡异的寂静中,谢昭无声的在心中冷笑着翻了个白眼,韩长生这个绝世大傻子果然靠不住!
若是他不加那句“我等”还好说些,她大可转圜说他们几人各有师门,只是碰巧一同行走江湖。
她轻笑着瞥向谢昭,含笑缓缓道:“怎么,姑娘的答案,不打算再改了吗?”
凌或:“潇湘雨下。”
凌或:“短刀门。”
——很明显,在
韩长生:“潇湘雨下。”
由此可见,实际意义上,这个带着面具古里古怪的丑姑娘,居然才是令另外两个少年马首是瞻之人。
“这位姑娘也是两位小公子的同伴吗?那就起来吧。”
平阳长公主:“.”
在一片难捱的尴尬中,谢昭险些被自己气笑了。
——这样的两个少女,又怎么可能是李肃河为李遂宁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那么如此想来,这四人能得到李肃河礼遇的唯一原因,想必便是因这两个少年人师出江湖豪门,师门中的亲长曾与李肃河有旧、甚至是关系匪浅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