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大顺皇宫。
天佑殿,其实也就是原来秦王府的承运殿。
李自成召集文武重臣议事。
“四路大军来攻额大顺,刘升真是好大手笔啊。”
李自成通过下面汇聚来的消息,在军事舆图上标记处崋军动作明显的四个地方后,冷笑着说道。
李岩道,“根据目前我们所得到的消息,初步推测,崋军此番出动的兵马有十几万,甚至可能达到二十万。
以崋军的战力,我们若想在四个方向上都挡住,怕是不太可能。
当聚集精锐兵马,先破其一路,再逐个击破!”
李岩这番话,多少有些抢风头了。
但李自成这次没在意。
他问,“具体该如何应对?哪里舍弃,哪里死守,又先攻哪一路崋军?”
李岩看向舆图,叹气道,“可惜我们对这四路崋军的具体兵马数量、战力,将领情况,都不了解。不然便很好选择。
如今却是只能从地理优劣以及我军取舍等方面考虑了。”
牛金星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左军师何必卖关子?直接说攻哪一路不就是了?”
李岩还没反应,李自成就不悦地瞪了牛金星一眼,道:“催个甚?让左军师好好想想。”
牛金星委屈,“是。”
李岩仔细看了会儿舆图,才道:“不出意外,从凤翔府、河南府攻打我们的两路崋军应是主力。
当然,北直隶那一支崋军实力应该也很强。最弱的,大概是巩昌府这支崋军了。
根据我们探子获得的消息,这支崋军以第七师为主,而第七师似乎是去年才组建的?”
说到这里,李岩停了下来。
显然,因为情报的不充足,他对崋军第七师底细并不确定。
李自成还是有决断的,道:“就当巩昌府崋军是最弱的吧。”
李岩点点头,接着道:“按理讲,我们该先灭最弱的这支崋军,但巩昌府离西安太远了。
若我们派精锐主力去巩昌府,西安府这边恐怕顶不住凤翔府、河南府的两路崋军猛攻。
所以,最好是从这两路崋军中选一个先灭掉——凤翔府这边是崋军的常备军第六师,我们去年春天打过交道,实力也了解一些。
若能打探到河南府崋军的底细,那么便可做出选择了。”
李自成听完皱起眉头道。
他们对河南府的崋军确实了解太少,只知最近有几万人调来。至于具体是几万,又是大崋什么层次的兵马,尚未得知。
说到底,都是探子被大崋一方大大压制住的原故。
关键时候,还得靠李自成自己决断。
他想了会儿便道:“反正这两路兵马都要攻打西安府,只不过凤翔府的快些,河南府的可能慢些。
既如此,我们便先两路抵抗,待了解两路兵马虚实,再择一路攻打。”
殿内李过、袁宗弟等将领都微微点头,赞同李自成的决定。
李岩则道,“山西、巩昌府这两个方面怕是放一路最好,不然西安府的兵马怕是不足。”
这一次李自成都没有沉吟思考,便道:“从山西抽调兵马吧——山西守军中的明军太多了,本就不可靠,我们除非从西安抽调精锐主力过去,不然不可能守住。
既如此,倒不如放了。山西丢了,我们在陕西还可以据黄河天险而守。
另外,还可以借此事,看看那些前明降将哪些可靠,哪些又是墙头草。”
这次李岩倒是跟李自成想一块去了,点头道:“陛下所虑甚是,何况,西边还是我们的退路,不容有失。”
听这话李自成就不高兴了。
老是提退路,搞得好像他李自成这一仗必输一样,凭白落了己方军心士气。
他干脆不接李岩的话,道:“好,大体上便如此布置吧。接下来,朕会向河南府加派探子,争取尽快探明那边的崋军虚实。”
此时牛金星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咱们可还有个盟友呢,须得尽快派人通知他们出兵入关啊。”
李自成道,“这个朕自不会忘记,不过清虏那边不能有太大指望——朕所料不错,他们即便入关,也是以抢掠为主,不会真心替额们牵制崋军兵马的。”
这也算是李自成舍弃山西的原因之一。
虽然和清国结盟,还做成了一笔小赚的生意,但他始终不信任清国。
牛金星倒是觉得清虏可以依赖一二,但听了李自成的话,他便不再提了。
···
两日后。
凤翔府的崋军主力,或者说第六师主力,越过渭河,直接攻打凤翔府城。
该城北依雍山,几乎是在雍水源头。
而雍水则为渭河支流,水路可直通西安,沿途又经过岐山、扶风、武功等城池,位置十分重要。
因此,李自成在凤翔布置了五千精锐,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