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第二件事是什么?”马百户忐忑地问。
“第二件事很简单。”刘升道,“前些日子马百户估计是对我有些误会,居然让那西分岭的疤脸马七袭击我刘家寨。”
“误会,绝对是误会!”马金梁额头冷汗直冒,“俺一个堂堂百户,怎么会让什么疤脸马七害人呢。”
刘升笑道:“马百户就不要狡辩了,我这里有位兄弟,昔日可是西分岭的五当家。”
王老五当即站出来,嗡声道:“马百户,袭击刘家寨的事是你管家马贵亲自上西分岭跟马七说的,还给了五十两银子呢。你不承认,难道要俺跟马贵对质吗?”
“诶呀!”马金梁立即做出愤怒状,“这事定然是马贵曲解了俺的意思,私下里去做的,俺全然不知啊。这···这真是个误会!”
其实马金梁原本想将马贵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可恰好瞧见马贵进来,担心马贵供出他来,弄巧成拙,便试着护一手。
刘升道:“不管是不是误会,你们既然做了这事,就得认罚。不过,我看在马百户慷慨解囊借了三百石粮食的份儿上,可以罚轻点。
这样,就让你的管家马贵,也写一份类似的‘承诺书’吧。怎样?”
刚进来的马贵一脸迷茫。
心道:承诺书?什么鬼东西?
当刘升将马金梁所写的承诺书拿出来给马贵看后,马贵直接就跪了。
“刘壮士饶命啊,这东西俺真不敢写,写了一旦事发,就是夷族的大罪啊。”
“你不敢写?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替那夜马七袭击寨子时死去的弟兄报仇。”
说完,刘升就拔刀要来割马贵的头颅。
马贵见状吓得从跪姿变成了瘫姿,慌忙改口道:“俺写,俺写就是了。”
“真费劲。”
刘升摇了摇头,坐回去了。
等马贵写完“承诺书”,签名按了手印,他便将两份承诺书都收起来。
“马百户,我们接着聊第三件事吧。”
“第三件又是什么事?”马金梁哆嗦着问——他真让刘升弄怕了。
刘升换上笑脸,道:“马百户别怕,这第三件是大好事。我呢,想跟马百户合伙做点生意。”
“你跟俺合伙做生意?”马金梁眨巴了下眼睛。
俺信你個大头鬼。
马金梁觉得让刘升慢慢榨汁太痛苦,不如来点爽快的,便恳求地道:“刘壮士,你想要多少银子就直说吧,别跟俺弄啥名目了。”
刘升一听不高兴了,“马百户说的什么话,搞得我刘升跟强盗一样。”
马金梁心道:你是跟强盗不一样,你比强盗更强盗。
刘升继续道:“我们头回打交道,那么好的玻璃樽,只卖了你五百两,我亏大了知道吗?
后面你找人杀我,我不计前嫌,只是来问你借三百石粮。你说说,哪里找像我这样的好人?”
马金梁无奈,只能道:“行,算俺说错了话,您就说要怎么合作吧。”
他心里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
刘升道:“我这里还有些玻璃器和别的宝贝,在这天目山周边的集市卖不上价钱,因此想跟马百户一起找个大镇子,或者直接去县城卖。
卖完了宝贝,我还想再买些粮食,招募些垦荒的难民回天目山。
我一介白身,在本地有没有熟人,怕到了大镇子、县城里受欺负,就只能请马百户充个场面人,好容易办事。
这件事我不让马百户白干——卖宝贝的钱,你拿半成当佣金。怎么样?”
听完,马金梁眨巴着眼睛,怀疑他听错了。
刘升竟然要拿半成卖宝贝的钱给他当佣金?
这怎么可能?
别里面憋着什么坏吧?
于是他谨慎地道:“俺和刘壮士都交了朋友,帮个忙是应该的,怎么好意思拿佣金呢。”
刘升严肃道:“马百户,这佣金你必须拿,因为这事我要你用心办。你不拿,我不放心。”
‘还有强迫别人收钱的,真是个怪人。’
马金梁心里嘀咕了句,便点头道:“行,这半成佣金俺拿了便是。嗯,不知这生意刘壮士准备什么时候去做?”
刘升恢复笑容,道:“既然是朋友,马百户再叫什么刘壮士就生分了。不如都改口,我称呼你马兄,你叫我刘老弟。”
“行,俺都听刘老弟的。”
马金梁笑着应了,心里吐槽道:你哪里是俺的老弟,分明就是俺命里的克星。
刘升道:“我办事讲究一个效率,今日从马兄这里把借来的三百石粮食运回山里,明日一早我们就先去邢集看看,不行就去明港。”
“行,全听刘老弟的安排。”
刘升起身。
马金梁以为他要走了,高兴地欢送。
刘升却道:“莪这只带了七个随从,想要运三百石粮食怕多有不便,所以还得麻烦马兄借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