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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又一份福报(求票票) (第1/3页)

云水阁,厨房后门外,小巷内。 </br></br> 欧阳戎驻足了下,转身准备回返,余光瞧见巷尾那几个倒在阴暗角落的脏水里的黑影。 </br></br> 雪白衣袍的青年停步,怀里抓出一小把铜钱,走过去,在这团酒臭醺鼻的黑影前蹲下。 </br></br> “钱不多,可先买两顿饱饭,城郊十里亭边有赈灾营,报柳阿山的名,会让你们进去,一日派粥两次。 </br></br> “手脚便利的可以去挖新河道,攒些工钱,等折翼渠修好,沿岸还会有很多新营生。 </br></br> “手脚……不便利的,找赈灾营的小吏,会把你送到东林寺的悲田济养院,那儿挺好的。 </br></br> “另外……把酒戒了吧。” </br></br> 欧阳戎将铜钱分成四份,塞进或愣或麻木的四个乞丐手里,他站起身,原路返回云水阁。 </br></br> 除了一个右手断了小臂的乞丐外,其他三个乞丐跪地而起,朝那袭雪白衣袍的青年背影磕头,后又面带喜色小跑离开巷子。 </br></br> 剩下的独臂乞丐是个相貌无奇,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br></br> 他披头散发,看不见具体表情,只能瞧见脏兮兮垂落的黑发间,嘴角向两边下垂,上唇很薄。 </br></br> 嘴角向下的青年抓着仅有的铜钱,从地上默默爬了起来,右手袖管空荡荡的,摇摇晃晃的走向巷子口。 </br></br> 来到巷子口的阳光下,独臂乞丐没有像刚刚那三位乞丐一样前往城郊,他丝毫没停顿的往左转,无视大街上嫌弃的目光,再次来到热闹酒楼门前,面无表情的走进这扇挂有“云水阁”三字牌匾的大门。 </br></br> “去去去。” </br></br> 店小二把长毛巾搭在肩上,挥挥手赶人,下一刻,便被一小把铜币砸脸。 </br></br> “桂花酿。” </br></br> 独臂乞丐沙哑道,头不回的走向热糟糟的一楼大堂。 </br></br> “欸你这泼厮……” </br></br> 店小二刚要发怒,发现这乞丐丢来的是钱,赶紧蹲下,把脚铜钱数着捡起,嘴里还不忘朝柜台方向高喊“得嘞桂花酿两坛”。 </br></br> 看门维护秩序的几个壮汉打手见状,放人进去。 </br></br> 独臂青年无视他们,跌跌撞撞的在大堂角落找到一张有空位的长凳,毫不客气的挤了进去,身子摇摇欲坠的坐下,旁边人见状赶紧起身,怕被蹭脏,骂道晦气。 </br></br> 一桌的客人都空了,骂骂咧咧离开。 </br></br> 浑身脏破的青年麻木不理。 </br></br> 他左胳膊撑着膝盖上,上半身朝前倾,脑袋低埋,黑长油污的头发落垂到了他破鞋边的地面。 </br></br> 青年是从云梦泽那座有一片桃谷的小岛,一路恍恍惚惚游荡过来的。 </br></br> 已经很多天没洗澡了,醉生梦死,流浪街头。 </br></br> 甚至他都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br></br> 也不知道是往南走了,还是往北走了。 </br></br> 可他害怕往北走…… </br></br> 酒来了。 </br></br> 俩壶熟悉无比的桂花酿。 </br></br> 独臂青年左脚踩着一壶酒,右臂抱着一壶酒,仰头豪饮。 </br></br> 没看错,是“右臂”抱着椭圆酒壶。 </br></br> 青年的右小臂是断了,袖管空空。 </br></br> 但是这探出袖口的剩下一小截,却格外的灵活,能干很多事,包括眼下抱着硕大的酒壶咕噜咕噜仰饮。 </br></br> 看样子,是早就娴熟习惯了。 </br></br> 当然,除了不能握剑。 </br></br> 而且,独臂青年右臂剩下的这一小截,确实很小,宛若一截老树的枯木,生长在生机盎然的成年大树上。 </br></br> 与另外粗壮的树干、也就是左臂相比,这一小截右臂十分短小。 </br></br> 很显然,这是幼时就断了臂的结果,不是新伤。 </br></br> 大堂西侧一角,这断臂抱壶饮酒的一幕引起了西侧不少茶客的注意,啧啧称奇。 </br></br> 只是仰头倒酒的独臂青年置若罔闻,任由色泽浅黄、清香突鼻的酒水溢出口鼻、洗脸洗头。 </br></br>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br></br> 心爱的剑输没了。 </br></br> 中品练气士的气泄了。 </br></br> 骄傲高昂的脸没了。 </br></br> 青年只剩眼下灌进食管胃袋的酒水。 </br></br> 和等会儿会摇摇晃晃被丢来丢去的梦了。 </br></br> “雪中烛……伱够狠……” </br></br> 他似是嘟囔了一声,不巧被酒水呛喉,疯狂咳嗽,胃袋就像被一只大手陡然抓瘪,酒水全部喷挤出来,呕的满桌浸湿。 </br></br> 独臂青年趴在桌上,脏脸贴瘪在桌面上,嘴里还不时吐出一些水箭般的酸水,就像一只搁浅濒死的金鱼。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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