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
询问室的门从外头被打开,赵队的思考被打断。
一名肩膀上挂着“值班民警”红袖章的警察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先前那已经离开的妇女。
“找你们的。”带人进来的警察丢下句话就出去了。
妇女低着脑袋,双手放在身前扭捏半天,吞吞吐吐道:“警官...我儿子这也安全回来了,钱也没有损失...你们,你们这都熬了好几宿夜了,辛苦了。要不我们就不报案了,你们赶紧回家睡觉吧。”
说完,妇女跌跌撞撞打开询问室的房门,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磕到门边上的审讯台桌角,“哎哟”惨叫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人质安全回来了,钱也没有损失,这个绑架案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当然不是。
虽然人质逃跑了,但是这起绑架案件的性质没有改变。绑匪没有抓获,这个案子还要继续。
赵队一下愣在当场,先前那女的可是站在值班大厅门口硬是拉着赵队吵着要他们抓人,就是抓不到人也得派警察去他们家附近调查一番。
怎么,这一进一出变化这么大?
陈书没有做声,虽然他同样发觉了妇女的不正常,可这毕竟是赵队的案子,他不方便伸手。
可赵队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警官,先不忙着讨论这绑架案,就冲刚才那女的这前后矛盾的态度,你怎么看?”
陈书耸了耸肩,按着东海省惯常碰到的案子说道:“绑匪估计是她的亲戚朋友。”
非法拘禁或者绑架,熟人作案是大概率。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朱丽从角落走了出来,她回忆着前面几天在酒店房间恶补的当地信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也有可能是害怕招致犯罪嫌疑人的报复,而这个嫌疑人的身份以致她不敢招惹。”
陈书按着朱丽的思路推测:“孩子已经回来这么久,肯定不是一下子就害怕起来。看她先前在大堂那里叫嚷的气势,理应是不怕事的人;再者,她也是抱定了让警察给她出头,看着也不像是愿意息事宁人的样子...”
赵队忙不迭点头:“确实。在你们来之前,她还拉着派出所的警察强烈要求抓人,即使不知道是谁,也得让我们派车去他家附近转转,嗯,这女人看着也是很彪悍的一个人。”
陈书继续推测:“这女人先前可能也认为是朋友或者亲戚绑的她孩子,所以借警察的手示威。后面可能是从孩子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所以硬着头皮回到派出所撤案。”
“那么能让她害怕的人...”陈书心里一凛,看向有点反应过来的赵队:“只能是臭名昭着的k分子。赵队,这案子可能涉k。”
赵队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脸,猛地一激灵,抬手拍桌子:“干!老...x...子今天要连破两个大案,看你们谁还说我只会带队!只会搞后勤!”
喊完,见室内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轻咳几声,复又端出了刑侦队长的威势。
“长话短说。”陈书手指头点着桌子上的那份绑架案的笔录,刚想解释时,被朱丽一声惊呼打断。
“透明胶带!”站在背后的朱丽只是扫了眼摆在桌子上的笔录,脱口而出。
“对,就是透明胶带。”陈书赞许的看了眼朱丽,表示肯定。
“朱丽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资料你都没看,这么扫一眼就知道了?要不是我们一起从东海过来,我都怀疑你才是这起绑架案的主谋了。”跟在后头的江海张大o型嘴,佩服极了。
朱丽“呸”了一声,又觉得江海说话很有意思,咯咯咯的笑起来,像一只小母鸡。她的笑容既纯真又有韵味,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陈书跟着笑,心里则叹息一声:为啥这么美丽的女孩会喜欢捣鼓尸体?
“什么透明胶带?”赵队还有些莫名其妙,停顿了几秒迟疑道,“你们的意思是透明胶带上会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陈书点点头:“根据受害人的陈述,他在被绑架期间几次吃饭和上厕所时,都会被嫌疑人松绑,事情办完了再重新绑上。在这个反复的过程中,必然会在胶带上留下指纹。”
说着翻了一页笔录,陈书继续说道:“你看这里,受害人是被戴着头套和绑着双手给丢在路边的,所以这胶带应该是跟着受害人离开了现场。接下来你只要带着男孩回去找那胶带,提取上面的指纹,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明白了!”赵队双手一拍,收拾好资料就往外走,“这胶带指不定被那孩子丢哪儿了,我得赶紧带人过去找着!”
“陈警官,谢了!”
满脑子都是透明胶带的赵队走得飞快,咣一下把门关上就跑了。
江海:“书哥,这胶带还能找得到?”
“运气好的话,那头套和胶带还在男孩家里或者路边的垃圾桶里,当然了,也有可能已经被运到垃圾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