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东来倒不感到奇怪,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都可以利用,嘴上问道:“接着呢?”
谢傅笑了笑:“朱公子不忘了讥讽我几句,说我不够心狠手辣,已经没有机会杀他了。”
“这时朱公子刚认的新主子五世圆方说——朱九春,你刚才说过要为我教无私奉献,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
朱东来闻言立即冷声问道:“五世圆方到底要拿春儿干什么?”
“别着急,故事要讲清楚才完整。”
“朱公子竟十分机灵,突然出手偷袭他的主子,然后想要趁机逃跑,却被五世圆方一掌击中,四肢关节被悉数折断,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听到这里朱东来眉头颤了颤,能够想象到儿子当时有多凄惨。
谢傅笑笑:“心痛了?你这当父亲的还能再听下去吗?”
朱东来咬了咬牙:“说!”
“五世圆方却将朱公子塞进石门的人形凹槽,朱公子一直在求饶和许与厚报,连我都心动了,可五世圆方却一直都在摆弄着朱公子和人形凹槽配不配。”
“还真配!简直就是为朱公子量身打造的。”
朱东来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活祭啊!想不到你的宝贝儿子在别人眼中如此廉价,竟是活祭的祭品。”
朱东来牙齿咬得滋滋作响:“五世圆方!”只不过他此刻被谢傅紧锢着,却发作不出来。
“五世圆方嘴里念起了祭词,朱公子双眼开始充满惊恐,好似灵魂被慢慢吞噬,他竟求我杀了他。”
“到底有多么恐怖,才会央求我杀了他,可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东来冷声责问:“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谢傅啧啧一声:“自己作恶多端,最后这人命债又想来赖在我身上不是,其实我当时能救他的。”
朱东来愤怒责问:“你为什么不救他?”他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谢傅所掌控。
谢傅笑笑,声情并茂详细的描绘着:“谢傅,求你了……在朱公子的央求声中,突然出现诡异的一幕,朱公子的身体突然开始融化,就像铁块慢慢融化成铁水,直到成为一滩,休的一声,然后被拉扯成一缕拖入石壁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朱东来已经难受到身体发抖,吼道:“别说了!”
谢傅声音低沉而又阴冷:“你有今天全拜你的好儿子所赐,当然你也是一丘之貉,畜生,去死吧!”
说罢,谢傅开始收紧双臂,朱东来的胸腔连着腹部被无情挤压,七孔开始流血。
挣扎着开始慢慢变弱,直到一动不动。
谢傅松开双手,朱东来身体已经变了模样,似一滩泥软在地上。
杀了朱东来之后,谢傅重重的吁了口气,就像什么阴暗的东西从他体内释放出来。
王夫人、红叶、苏皂眸看着他,顾玄也看着他。
无声!
因为刚才他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谢傅,残忍而又冷酷,与他一向宽仁大度的形象大相庭径。
谢傅走到苏皂眸跟前,接过澹台鹤情来,温柔的在那张安详而又红扑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澹台鹤情为他付出很多,牺牲许多,而直到现在他还不能给澹台鹤情一个名分上的回报,他亏欠鹤情太多了。
刚才朱东来在说到已经将鹤情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时,谢傅唯一想到的就是鹤情悲痛欲绝的模样,她凄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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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刚强。看似冰冷,其实外冷内热,温婉善良,为什么一个这么好的女子,不能与幸福相随。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仁慈,导致亲人遭受这一切。
所以这一次在杀朱东来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看见谢傅温柔的模样,除了苏皂眸之外,所有人都露出微笑。
顾玄从废墟中蒋陆文麟抱了起来。
谢傅望了一眼,顾玄道:“文麟还活着。”
谢傅知道,是他替陆文麟挡了朱奉公那一掌。
谢傅走到王夫人跟前,问道:“夫人,你什么时候来苏州的?”
王夫人露出微笑,看着谢傅的眼神有些闪烁,她也想关切表达一番,只是不能。
除了王婉之,天下无人知道他们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关系。
不知为何,谢傅此刻眼神却是异常大胆,看着王夫人美丽到极点的脸容,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两人成过亲,有婚书为凭。
这是一种抱着她就会感到很温暖,很幸福的感觉。
这充满男女暧昧的眼神对于王夫人来说,那就有点厉害了,心中暗忖,这人怎么这般不知收敛,你要吃了我吗?
想斥又斥不得,只得稍稍移开目光。
红叶见状心中暗忖,坏了,公子也真情流露了,你心里的拿点小九九要是被夫人给看出来,那还了得。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