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常脸色怪异,并不言语。
沉寂许久之后,日月星开口道:“我来说吧,真龙真人并非破阵而出,而是逃回来的。”
此话一出,地宗数人脸色有点难看,却也是事实,无可辩驳。
卢夜华岔开:“真龙真人从仙魔阵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关不出,临死前……”
范伯常打断:“副尊。”
卢夜华道:“让他们知道也没有关系,谁爱拿去谁拿去。”
范伯常想了想,也就不再阻止。
卢夜华继续道:“真龙真人出来之后,毕生都在参悟破阵,留下一本破阵手书。”
谢傅动容,日月星动容,独孤上智也是动容,几乎除地宗之外的人皆是动容。
那是不是说有此破阵手书,破阵有望,如若能够破阵,天师令重回道门,一统道门便在当代,圆了先辈夙愿,将道门推至日月无二之辉。
卢夜华笑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这本手书多是真龙真人在仙魔阵所见所历,关于破阵之法却少之又少。”
日月星期待道:“副尊,可否将此手书借与我一阅。”
卢夜华笑道:“怎么,人圣你有雄心破阵吗?”
日月星应道:“不敢!我这一生已别无所求,倒是想到仙魔阵走一走,见识见识,在座诸位谁若想破仙魔阵,老乞丐倒可以陪着一趟。”
谢傅见并无人接话,开口笑道:“某很想天师令能重回道门,道门能够统一,不再起纷争,武道太平。哪宗若是有破阵雄心,谢傅定倾尽全力相助。”
三宗颇为动容,谢傅虽是一人,其背后的势力却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宗。
张凌萝与独孤上智对觑着,独孤上智点了点头,他本来一心求道,在日月星带领下初窥九重天门径,这份求道求知之心更加强烈。
张凌萝作为玄宗代表说道:“玄宗愿倾尽全宗之力破仙魔阵,只是单凭玄宗一宗之力,只怕不成。”
谢傅大喜,玄宗应下了,现在就看地宗愿不愿意与三百年前一般,齐心合力破阵。
看向作为地宗代表的岳母大人。
卢夜华却默不作声,好脸面的范伯常也沉默不语,看样子地宗似不愿意。
张凌萝讥讽:“怎么,地宗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就口口声声自称正统,实在丢了道门的脸。”
面对张凌萝的讥讽,范伯常竞忍了下来,没有出口反驳。
张凌萝再讥:“你地宗若有本事拿到天师令,我张凌萝头一个奉地宗为正为尊。”
谢傅轻问:“岳母大人,可有什么顾虑?”
卢夜华看向范伯常:“范伯常,你来说吧。”
范伯常这才说道:“真龙真人在这本手书最后留有遗言:要破仙魔阵,单凭道门只怕不成,集儒释道三门之力,或有十之一二机会,破仙魔阵取天师令之事,慎之慎之。”
集儒释道三门之力,方才有十之一二机会!
毕竟那句——仙魔阵内,你我皆为凡人。已深入人心。
谢傅笑道:“那就集儒释道三门之力,试上一试。”
放眼天下,何人敢说联合儒释道三门之力,便是道门一门就乱过炒面。
面对此豪言壮语,众人微讶看向谢傅。
白莲花、范伯常两人和卢夜华低声说说,说谢傅平大秦景教之乱,与那恐怖无比的景教月王谈判过,在卫州与豫东郡王爷赌过命,与道门一圣九方长鲸斗过法,上过雷渊宗解西域强武来犯之危……
地宗的情报网遍布天下,虽然这些事情都没有大肆宣扬,此等大事如何能瞒过地宗的耳目。
卢夜华越听越惊,自己的女婿竟是如此人物,别说这么多件,就是一件也足称传奇。
难怪范伯常对他如此忌惮,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敬重有加。
想起他身上那数也数不尽的伤疤,那些传奇经历却用淡淡一句——几次生死中留下来的。一语揭过。
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情感在心头波荡,卢夜华看向谢傅,眼神竟是一种小女子得见高士的崇拜仰慕……
张凌萝也低声对独孤上智说她这位傅叔如何伟大传奇,断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浅薄……
日月星孑然一身惯了,却没有地宗这么灵敏的消息,见地宗和玄宗说起悄悄话来,大为好奇,疑惑的看向谢傅。
见日月星朝他看来,谢傅笑笑:“我与雷渊宗有些交情,或许可以让宿宇宗主说动儒门相助,至于释门,虽然交情不深,也算有些关联。”
日月星不禁问道:“谢大人何以对此事如此用心?”
谢傅淡笑:“往小了说,可解地宗与玄宗十几年的恩怨。往大了说,西域强武逼逼,道门统一势在必须。别到时我等自相残杀,人家强武来犯,被人家按在地上凌辱。”
这都是漂亮话,终究要回到立场利益上面去。
日月星却是赞道:“谢大人大义,不愧王婉之的夫婿。”
谢傅哎的一声:“她是